“问公子摔伤了?” 有几个旁支露出些为难模样,让受伤的人来伺候他们,未免有些太过分了。 柳家算是重视礼教的商贾家,柳大少爷生前也没做缺德事,何必在他死后折磨他的倒插门相公呢? 这青年据说也才十几二十岁,都穷苦到出来做跑堂了。 就连柳培聪都犹豫起来。 他们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,最后可以不选醇香楼,但不能给人落下虐待、刁难赘婿的话柄。 “只是摔伤,我哥夫之前在地里刨东西吃,身子骨好得很,肯定不要紧。” 柳携鹰心中狂喜,问荇果然是被揍了。 他露出副假模假样的怜悯来:“快让他过来,我好瞧瞧是摔伤,还是和人打架被打伤了。” 他故意重重说出后边半句,想要误导其他人。 跟随他的小厮觉得不对,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古怪。 许掌柜对问荇的态度确实只是寻常掌柜对小伙计的态度,从他们进来到现在,醇香楼的表现也无可挑剔。 而夫人三番五次提醒他,让他提防着的问荇自始至终都没出现,甚至还受了伤。 是夫人多心,还是…… 没等他想出所以然来,三个跑堂领着问荇已经来到桌前:“大人们,问荇已经带到了。” 青年衣着朴素,同寻常小厮别无二致,冲他们行礼时,腕部隐约能瞧见有绑带的痕迹,脸色也略微有些憔悴。 的确是受了伤无疑。 可瞧他的模样,离被打得下不来床差得太远,绑带的位置也更像摔伤,而不是打伤。 幻想中的场景并未出现,柳携鹰脸色在瞬间垮下。 几日不见问荇,他不但没有憔悴,看样子还胖了些,见着他不害怕也不无措,让柳携鹰恨得牙痒痒。 “晚辈给诸位叔伯请安。” 清亮的,隐隐还带些少年气的声音响起,不自觉就让人心生好感。 他眼眸明亮,似被新雪洗过一般。 澄澈又坦荡的目光撞上柳携鹰眼中阴鸷,问荇微微愣了下,随后忙不迭又加上句:“给二少爷请安。” “荒唐!” 柳携鹰黑着脸,重重拍下筷子,血瞬间冲向脑袋:“你个下人见我不跪,还敢装作没看见?” 问荇只低着头,没急着跪下,也不顶撞柳携鹰,倔强地抿嘴不言。 “行了,来同我们坐下罢。” 柳培聪眼中探究意味愈发明显,丝毫不恼地示意问荇起身。 “怎能让他坐下?!”柳携鹰失声。 问荇这种下贱种,不配和他们坐在一起。 “二少爷,他是大少爷的丈夫,不管身在何处,都有这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