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活了这么久,地里还剩了大片大片的芝麻,可睡眠不足的问荇却不感觉到累,满心是能挣到钱的喜悦。 芝麻在江安镇是稀缺货,拿去卖钱可太金贵了。 “那姓问的寡夫不是挣了好些钱,据说有个几十几百两银子,怎么还自己累成这样。” 偏生有好事的村人就爱议论别人,问荇走到一半的时候,听见个做豆腐的青年同他媳妇窃窃私语:“我要是他,肯定拿点碎钱雇些人帮忙。” 当然,这窃窃私语的声音太大了。 他媳妇倒是看得懂情况,压低声音责怪道:“人家就在边上走,你瞎说什么呢?” “挣了钱节俭些多好,省得和你一样,挣了钱就知道去镇里买酒,一进肚子几文十几文都没了。” “我错了,我错了。” 卖豆腐的连连告饶:“这上次去的时候,不是也给你买了绢花……” 趁着新婚燕尔的小夫妻说着私房话,问荇赶紧加快脚步,他实在是没兴趣听这些。 反正他夫郎又不管他花钱。 倒不是他不想找人帮衬,可不能总天天麻烦熟人,祝澈本来就很忙。 若是给钱雇人,村里人都知道他家宅子什么状况,这才刚吓走问大宏他们没多久,给得不够多肯定不敢来帮忙。 要给得多了,问荇又嫌花的多不值得。 要是找鬼来搬…… 问荇脑中又浮现出邪祟那张冷漠的俊脸。 说起来最近晚上回去得都早,已经很久没见着柳连鹊成邪祟模样了。 他相信要是自己同邪祟夫郎说,柳连鹊一高兴或者一不高兴,能给他把全村全镇的鬼全都从坟里叫出来。 思及此处,问荇默默将压榨鬼的想法抛之脑后。 他只是要收个芝麻,又不是集阴兵称王称霸。 芝麻不需要堆在屋里,而是需要摊在院子里晒干,才好将细细密密的籽抖落出来。 到处薅材料在此刻起了效,问荇垫了张工匠们留下的干净麻布,再把芝麻铺在麻布上。 要是收完地里的芝麻,麻布和前院的地肯定不够用,所以他放过了那些尚且青涩的芝麻株,集中处理再不采就要把种子抖在地里的芝麻。 问丁站在旁边看着,问荇走到东边,她就往东走两步,走到西边再往西走两步,却怎么也不敢上前,也不敢放松去休息。 “吃这个,很甜。” 问荇剥了两颗栗子塞给她:“去边上玩会,哥哥要忙很久。” “我可以帮哥哥。” 她掐着栗子肉,无措地小声道。 只有其他在忙着,她在这站着,放到之前是要挨打的。 “那你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