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话就是胡诌哄人了,饶是柳连鹊见多识广,也没见过几个心思比问荇重的十八岁少年。问荇究竟是什么性格,他都猜不透。 柳连鹊知道这是安慰的话,可心里没来由,逐渐平静下来。 “这才想起来,我比夫君还大些。” 他眼底迷惘少了些许:“我在这茫然无措,倒是让你安慰我。” “我曾看过其他学派的古籍,心念山河,魂不灭于九天之中,与岁月齐寿。” 刚刚萦绕在柳连鹊身边的黑气,不知何时已经尽数散开。青衣书生依旧隽秀,不染尘埃。 “我不求与天同寿,但我未神魂寂灭,就应做该做的事。” 问荇彻底松了口气,是他多心了。 柳连鹊既然愿意开口,就肯定有心理预设,不会因不懂变通疯魔,将自己的路走死。 褪开克己复礼的外壳,柳连鹊不是死板的人,因为自幼与死亡多次擦肩,他对此甚至接受力良好。 况且他固执地爱着世间。 “夫郎接下来打算怎么做?” 柳连鹊想得通,后面事情都好办,问荇觉得柳连鹊应该喜欢自己找些事做。 “我朝氛围宽松,不拘一格寻人才,商贾家孩子能入仕,说不定过几年哥儿也许能考科举。” “可鬼魂定是不让考了。”柳连鹊有些丧气。 “惭愧,这些年习惯读书温书,竟然想不出自己除了读书,还能做什么。” 问荇:…… 急,夫郎太爱考公怎么办? 突然,他心念一动:“夫郎不是说教我识字吗?” “识字对我来说真不迫切,你读书多,不如教我些有用的知识,例如木工、农业、金工这类的。” 《清心经》不算科举必备的书目,加上柳连鹊刚刚提偏门学派,问荇大胆猜柳连鹊看书很杂,而且因为性格正经,还不是看黄色小话本那种看书杂。 柳家富余,那种非常金贵的学术类书籍,这位大少爷应该看过不少。 他猜对了,柳连鹊眼睛瞬间亮起:“木工书籍我倒是看过不少,农类说来惭愧,也就略微有些印象,金工我需要好好想想,只是…quot; “这几样没实践过,都是纸上谈兵。” “这就够了。”问荇缺的就是理论知识,“那之后只要有空闲,夫郎就给我教授这方面知识,实践我来做就行。” 他发觉在柳连鹊身边,那些幻觉产生的经卷纸笔都可以用,而且通通不要钱,只是柳连鹊消失后也会跟着消失而已。 在这个笔墨纸砚是天价的时代,居然有不要钱的纸笔。 “这样倒也好。”柳连鹊彻底镇定下来,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