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荇已经足足忙了两天,一天就睡几个小时,今晚大概就能结束。 至于柳连鹊… 他瞧着站在田埂上的邪祟,有些头疼。 那个好脾气但会扯着他念叨的夫郎最近都没出来,每天晚上遇到的,都是吓得几个小鬼哆哆嗦嗦的大邪祟。 他至今不知道柳连鹊莫名消失那晚,是跑去干嘛了。这柳连鹊少言寡语,他也不好去问那天烧的狗尾草,他收没收到。 邪祟夫郎没发威,就是阴沉着脸看问荇摘菜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虽然柳连鹊看起来心情不太好,可问荇还得接着往下干,否则错过明天约好去集市里的牛车,这么多东西他压根背不过去。 回来再赔罪吧。 等到三更半夜,他终于整理好了要卖的青菜,鬼魂拿阳间东西拿着不稳当,但三个鬼一起来还是很轻松的。 三个兢兢业业的帮工见他结束劳作,立马围上来帮忙,扶正摇摇欲坠的筐。 “你们就忙到今天为止,后面可以回去了。” 问荇擦了擦手。 懒汉们恢复得怎么样他不关心,反正没人和牲口损坏田里的菜,帮工们也就没有继续帮忙的必要。 这话一出,三个兵卒错愕抬头。 他们都没把问荇许诺的只要干几天当回事,况且在这几天的过程中,他们逐渐找到了些许活着时的乐趣,习惯了这种日子。 生命的最后时日都在厮杀中度过,活得人不像人,眼下守着宁静的菜畦,不用靠着杀人解决问题,这种生活也没什么不好。 更何况问荇不是个苛刻的人。 “还有工钱的问题。”问荇继续道,“如你们所见,我挺缺钱的,连纸钱都拿不出。” “但是我知道你们死得不久,如果还有在世家人住在这附近,我可以把你们东西转交给他们。” 同几个鬼的攀谈间问荇得知,他们死在二十年前的一场小型起义里,这场起义没到京城就被扑灭,所以这些鬼的家人也住在不远的地方。 此话一出,三个大男人的眼眶红了。 被埋在乱葬岗,终究没回到家是他们的遗憾,谁知道二十年后,他们的家人可还安好? “俺就不用啦,俺家里在八百里之外,俺是到这里来做工的。” 带口音的鬼先叹息。 “俺没主见,跟着头儿就反了,俺这人死得迷糊,继续迷糊下去吧。” 问荇看向最年长的鬼,他也摇头:“我妻子得了重病,所以我才着急想谋个出路,现在想想没了我…她活不下去。” “我离开时儿女都懂事,也没什么好让他们想起我这个爹的。” 他俩身上祟气都很弱,自然是没什么念想,也许几年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