雀澜答非所问,木然道:“秦将军,我招呼不得了,见谅。” 他的声音可称得上一句气若游丝,不细听都听不见。秦般又叹了一口气:“少夫人三天三夜没合眼了,还管什么招呼不招呼。” 他从床尾拉了条圆凳,坐在床边:“张鹤翎已死,被俘的玄衣军多达八千人,到今日才收押完毕。虽然还有不少四散奔逃的,禁军正在搜捕,但我得先将这批战俘押送回京,过几日就要启程了。” 雀澜总算动了动,转过脸来:“这阵子,多亏秦将军相助。” “外抗强敌,内平祸乱,本就是武将的职责。”秦般道,“只是不知道,我走之前,还能不能见到殿下醒来。” 他顿了顿:“少夫人莫怪,我也不想此时提起公事,但玄衣军背后牵扯到京中世家,干系甚大,我不能不谨慎。” 雀澜道:“秦将军在兵工厂处,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么?” 秦般道:“找是找到了。这些线索,同津州港传来的线索一致,都指向了京中的一个百年世家,可是……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简单。” 他摇摇头:“我不如世子殿下擅长推敲线索、顺藤摸瓜,此事,还得请殿下和少夫人帮帮忙。”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整理好的案卷:“这是我将各处证据、口供整理后写下的案卷。若是连殿下和少夫人都再查不出比这上头更多的东西,我便也只能这样呈给陛下了。” 雀澜收下了案卷:“秦将军一心为公,我们自当帮这个忙。” 秦般同他一抱拳:“多谢。” 他起身便打算离开,雀澜也想起身,打算送送他,可一站起来,眼前便天旋地转,而后彻底一黑。 “少夫人!”秦般一惊,伸手接住倒下来的雀澜,“来人!” 少夫人昏倒了,屋里又是一阵忙乱,刘叔带着下人们赶来时,看见的便是这副景象。 他接到消息从澹州府急急忙忙赶过来,连口气都没喘匀,就立马开始张罗院里的大小事务。张罗到一半,给雀澜看诊的军医从屋里出来了,刘叔连忙凑过去:“少夫人身子如何?” 军医顿了顿,道:“少夫人只是太劳累,睡过去了。看脉象,似是喜脉。” “啊呀。”刘叔一声惊呼,想笑,又不太敢笑,连忙说,“要是殿下醒来,该高兴坏了。” 说起这个,他又道:“我从澹州赶过来,还不清楚殿下的情况,殿下现在如何?” 军医擦了擦汗,小声说:“殿下中的这一剑,擦过了心脉,实在凶险。这几日请了好些大夫,该用的法子都用过了,要是再过几日还不醒,就、就……” 刘叔立刻拉下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