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慕林还拿着朱瑞的信发呆,永平郡主就兴高采烈地回来了。 她心情很好地告诉谢慕林:“我让芬姐儿和沅姐儿给我做了两笼新式糕点,都是我喜欢的口味。一会儿我带回去让我母妃尝尝,若是她觉得好,改日我就亲正下厨做一笼,给袁家送过去!做法和材料配比我都记下来了!” 谢慕林笑着把信收好,瞥见门外侍立在台阶下的女侍卫比原先少了一位,想必是永平郡主把人留在了四妹妹谢映芬院子的小厨房里。这样也好,有人盯着,糕点就更不可能出差错了。 她对永平郡主道:“我这里还有好些糕点的做法,有南边的,也有北方的,都是这些年陆陆续续收罗来的。大多数我们家里都会做,其中有几十样材料易得又做法简单的,会放在我们姐妹几个在老家一带开的点心铺子里卖。不过在家里,糕点的做法繁琐些,没什么事一般不会轻易去做。郡主若感兴趣,回头我把方子抄一份给你,你回去看着学几手?在湖阴老家时,族里几位年纪大的长辈都挺喜欢吃我们姐妹做的点心,说是软糯好克化,又不会太甜腻,还有好几种用的是养生的材料,对身体有好处的。兴许袁家老夫人同样会喜欢,也未可知。” 永平郡主果然有了兴趣:“好嫂子,那你就给我抄一份吧!我一定重重谢你!” 谢慕林笑笑:“郡主不必与我外道,说什么谢不谢的呢?不过是几个点心方子罢了。郡主又不会拿去开店卖,影响不了我们姐妹什么,倒是托郡主的福,若有更多的人喜欢这些南方风味的糕点,我们姐妹说不定也能在这北平城里开家点心铺子,生意兴隆呢!” 永平郡主笑道:“嫂子只管开去,反正我到时候是一定会光顾的!好东西还怕没人买么?”她看了看谢慕林手里已经重新封好的信,试探地问,“哥哥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?他给父王的信里说了好几件重要的事呢,也不知道会不会跟你提起?” 谢慕林顿了一顿,决定只瞒下四皇子行踪这一件机密事:“萧二哥说……他如今不是萧二哥了,正式有了宗室名,改叫朱瑞了,封了永安郡王,只是关于他生母身份的记载出了些差错,让他十分不解。” 永平郡主立时拍了桌面:“可不是么?!这件事我父王母妃也是生气得很!不明白皇伯父这是怎么了?!倘若是觉得哥哥没必要改认别人做生母,那直接把李姨娘的名字记上去就是了,偏偏那‘侍妾萧氏’的说法,又与李姨娘八竿子打不着!倘若是皇伯父认为,那位萧大小姐只配给父王做个侍妾,不能追封她做侧妃,那就点明了她的身份姓氏也成呀!偏偏只写个含糊的萧氏,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那是李姨娘被旧主家赐姓了萧呢!怪不得哥哥疑惑,父王母妃都生气无比!” 谢慕林见永平郡主果然知道这件事,便也试探地问:“萧二哥可曾在家书里提及,京中对于他的身世有什么说法?比如太后娘娘和宗室里的几位长辈,明知道他的身世真相,也清楚原本宗室玉牒上是如何记载的,如今忽然有了改动,这几位贵人就没点想法吗?” 永平郡主叹道:“哥哥倒是去向太后娘娘探过口风,太后娘娘说,是皇上劝的她老人家,觉得父王如今的好名声得之不易,平白无故地何必让他被人说闲话,指责他与曾经的未婚妻未婚生子?还有战时擅离职守的罪名……横竖萧氏就是那位去世多年的萧大小姐,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,也没必要特特点明她的身份,引人注目。等到将来哥哥正式册封世子之位了,再把她从侍妾抬为侧妃便是。 “如此一来,萧大小姐身后的尊荣一样不缺,只不过是不让外人知晓她到底是哪家的女儿罢了。太后娘娘还觉得,萧家如今与三皇子闹得不明不白的,又出了个萧琳,连累得家族也斯文扫地,确实不应该再让人嚼他家的舌头了,没得连哥哥的名声也给带累了。就这样也挺好的,萧家声名狼藉,原也不配沾燕王府子嗣的光。” 太后一直以为萧明珠就是朱瑞的亲生母亲,并没有其生母应该是“侍妾李氏瑶枝”的概念,所以皇帝这么一说,她也就接受了,只当宗室玉牒上的记载没有大变化,只是隐去了“明珠”这个名字,顺便将萧明珠的身份降为侍妾,瞒下其家世出身,以免跟眼下名声正糟糕的萧家有所牵扯罢了。她还反过来劝朱瑞接受这个结果。朱瑞还能在太后面前替李瑶枝张目不成?没得反而触怒了太后,对李瑶枝不利,于是只能闭了嘴。 可燕王与燕王妃的心情就不一样了,他们知道一切真相,反而认定了皇帝这是违背了当初的约定。这既是对亲兄弟的背叛,也是对已故萧大小姐萧明珠的侮辱。燕王更觉得,皇帝兴许还盘算着,有朝一日要把“萧明珠”这个人追封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