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也不至于明知道他家老爷子病得重了,还硬拖着不肯让他辞官了。可惜燕王进京一趟,没把嗣子带回来,直接叫他们白费了心思!” 谢显之沉吟道:“既然说的是‘与人做小星’,那必定不是侍皇伴驾,想必是哪位贵人吧?徐夫人如今几乎失去了所有靠山,若想要再象从前一般风光,定是要另起炉灶的。” 谢谨之挑了挑眉:“若真是位数得上号的贵人,周家人又何至于生气至此?必然是他们看不上眼的对象,又或者是……正常结亲倒罢了,与此人为妾就不成了。以周家的门楣,周四姑娘好歹也是布政使的嫡孙女,若是有那缘法,哪怕是皇子妃,也是当得起的。如今徐夫人却偏偏要她去与人为妾,太过侮辱周家门楣了。周家再想攀龙附凤,也还是要脸的。周家又不只有周四姑娘这一个女儿,还有周三公子这位新科举人,还有好几位年轻子弟不曾婚配呢。一旦周四姑娘婚姻配得低了,却叫她的兄弟姐妹们如何议亲?” 文氏听得若有所思:“原来如此……这就是周三爷发怒的原因了吧?不仅仅是因为徐夫人的提议辱及周家门楣,还因为周家的几位姑娘,大房的两位都已出嫁了,四房的年纪还小,除去二房的周四姑娘以外,就只剩下三房的嫡长女周三姑娘还未定亲了。倘若周四姑娘低嫁,第一个被拖累耽误的就是周三姑娘。怪不得周三爷恼怒呢,这原也是他慈父心肠。” 说话间,马路遥家的掀帘子来报信了:“万太太出门了。” 文氏忙示意众孩子们各自散了,不要留在上房里陪她见邻居的亲家。万太太既然是在周家门前出了事之后,就不顾自己还在“生病”的人设,特特跑来寻她说闲话,肯定不会有多少好话的。男孩子们不好听这些闲言碎语,未出阁的女孩儿们也忌讳多听万太太某些言论,还是别留下来的好。 谢慕林兄弟姐妹等人相视一笑,也没谁有兴趣留下来听万太太黑周家人与徐夫人。这双方都是万太太看不顺眼的人物,还不知道她会如何编排人家呢。 众人齐齐告退,迅速从后门溜走了——好避开刚进了二门,正要往上房走过来的客人万太太。文氏倒是打发人去问了谢映容一声。后者压根儿就没离开过耳房,一直待在大金姨娘处,母女俩也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呢,说不定连家门口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。只是谢映容未来婆婆来了,文氏肯定要唤一声谢映容,示意这个庶女过来问候一声的。 万太太满面兴奋地落了座,与文氏寒暄两句,打发了过来请安问好的未来庶子媳妇谢映容,就忍不住跟文氏讨论起了方才周家门口发生的大事:“亲家一定想不到,徐夫人到底对周家人说了些什么话,惹得周三爷生气得把她座驾给劈坏了!” 文氏讶然:“难不成亲家知道?”怎么可能呢?!万太太跟周家不睦,平日里少有私交,只怕还不如谢家跟周家接触得多呢。事情才发生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,就算有小道消息,也还没来得及在这条街上传开呢,万太太是打哪里听说的消息?! 万太太便神秘兮兮地告诉她:“周家这些日子,内斗不息,大房与三房是一路,二房与四房结了盟,两边斗得天昏地暗的,又嚷嚷着要分家,不服周大家的执掌中馈,哪怕周老夫人气得病了,也不肯依。家里的下人也是人心浮动,肯听从周大家使唤的下人,还能闭紧了牙关不往外嚼舌,可那不服她的……还不得拼命往外头传大房与三房的闲话么?!这下人的嘴一旦松开了,想要传什么出去,可就不是周大家的能做得了主的了!” 文氏明白了,万太太这是收买了周家二房或四房的下人,打听到了周家内部的消息?从效率来看,她这法子竟然还挺奏效的。 文氏也不细问,只关心徐夫人到底在周家说了些什么? 万太太冷笑了一声:“我也是头一回见徐夫人这么不知好歹、刻薄寡恩还又蠢又毒的女人!更从没见过比周二太太更糊涂的母亲!他们两家虽说是亲戚,但血脉已隔了两层,算不上多亲近。只不过是燕王府老太妃在世时,愿意关照堂侄孙女徐夫人。周老大人又是老太妃的亲外甥,愿意替姨妈关照一下晚辈罢了。这两位老人庇护了徐夫人这些年,也算是仁至义尽了。 “就算周二太太拎不清,没弄清楚谁欠谁的人情,只当徐夫人是自家攀龙附凤的阶梯,也不至于把自己的亲闺女养成了徐夫人的奴婢一般吧?!从前让周四姑娘给徐夫人做联姻的工具,也就罢了,毕竟周家也想着拿她联姻谋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