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他除了资历深以外,好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,并未听说他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功绩,或是过人的才能,倒是人缘不错,跟谁都能搭得上话,无论曹、林、萧哪一家,都能友好相处,是个万金油类型的大臣。 承德、天昌末年的夺嫡之争都十分激烈,被卷进去家破人亡的重臣数不胜数,薛老太师能接连顺利过关,如今还成了当朝太师,别的本事不提,察颜观色、看风使舵的本事定是极强的。他次次朝廷风波都能顺利趟过去,熬死了无数比他更有名有才的重臣,撑到了今日,仍旧屹立不倒,端得不是一般人可比。 不过,这样一个人,以当今皇帝的脾性,再重视也有限。所以,薛老太师在朝中,空有偌大的名头,实际上却没多少实权,在士人、清流圈子里,也说不上有多大的威望。太子娶了他的孙女儿,体面是足够体面的,但好象说不上有多实惠吧? 谢显之赏了送信的家人二百钱,让人退了出去,方才叹息着在桌边坐下:“我明白大妹妹为什么不在家书中提到太子妃的人选了。” “唔?”谢慕林从沉思中回过神来,不解地望向他,“这里头还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?大姐姐不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,一时忙忘了?” 谢显之苦笑了下:“她这信又不是一天里写完的,即使偶尔忘了,过后还能记不起来么?” 谢谨之若有所思:“这么说来……我过年时确实听到一点儿风声,好象是承恩侯府有意牵线做媒,给大哥你说一门亲事,只是父亲不大乐意,但又不好回绝,因此……”他看向谢慕林,“老太太寿宴那天,还是请了薛家的女眷上门做客。但那天我们家就出了事,他家四姑娘还与二妹妹一同落水了,薛家之后再没有上过门,我们家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了。” 谢慕林顿时想起来了,她穿过来的那天,其实是宁国侯府世子程礼和程王氏的女儿程宝钏,因为也有意于平南伯府的曹文衡,与当时心系表兄的谢映慧发生了冲突,把邻近的游船给弄翻了,正坐在船上的原身谢映真与一位客人薛四姑娘遭了池鱼之灾,齐齐落水。 后来谢映容不顾一向关系不错的亲姐妹谢映真还在水中挣扎,抢先救起了薛四姑娘,然后一路把人送到了自己的院子里。在谢慕林成为谢映真之后,便以这件事为理由,揭穿了谢映容的假面,结束了这段塑料姐妹情。 谢慕林还在小库房长榻上装昏迷不醒的时候,偷听到谢映容在自言自语,好象提到薛四姑娘上辈子对她有恩,所以她重生之后,就立刻跑去救人报恩了,连亲姐姐还在水里都不管…… 啧…… 谢慕林扯了扯嘴角,不打算再多想谢映容的事了。不过从她那些自言自语里也能推断出,薛四姑娘上辈子应该没遭什么难,所以还能帮上谢映容的忙,只是谢映容没听,所以临死前后悔不已…… 谢显之不知道妹妹正在想什么,只苦笑着对谢谨之说:“大舅大舅母和二舅二舅母都想要促成这门婚事,当时又还未有太子选妃一说,因此我想,承恩侯府与曹家二房八成对平南伯府三舅夫妇的算计一无所知,才会有这种打算。父亲不喜薛家门风,还跟我说,薛老太师虽是三朝老臣,子孙后代却平庸得很,估计后继乏力,与他家结亲,对我未来并没有好处。当时我还把父亲这番话告诉母亲了,母亲什么都没说,仍旧把薛家人请来做客……” 恐怕曹氏当时就知道,谢家败落后,薛家就不会有联姻的想法了,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,所以才没有出声。她对一双儿女的婚事,心里是早有腹案的,平南伯府那边好象就隐约暗示过,会嫁一个庶女给谢显之,保他一生富贵安逸…… 谢慕林也不多言,道:“大姐姐未必是因为这点旧事,怕大哥尴尬,才没在家书中提起的。我看,主要还是因为当初她与程宝钏打闹,害得我与薛四姑娘落水,心里过意不去,羞于提及薛家罢了。我记得薛四姑娘父母双亡,如今依附祖父祖母过活,好象与姐妹们都不是很合得来,常受她们白眼。那位被定为太子妃的薛大小姐,既然身为长姐,还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,可见性情也不怎么样。她与大姐姐都是京中名门闺秀,过去见面的机会也多,彼此性情不和,也不出奇。如今薛大小姐成了太子妃,大姐姐往后见了她,就要矮三分,心里会很不爽吧?” 谢显之听得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