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问题呢?” “述尔这姑娘也不实诚。” 赵泠春把脸冷下去,她将药膏盖子一下下扭好,“平时嘴里也没见着几句真话,就爱哄哄骗骗的。” 祝漾意偏头看窗外。 车厢里窗户闭得实,玻璃上一片雾气朦胧。 司机已打燃火,汽车驶离车站,重重人影慢速后退。 半晌,他才回, “没有女孩愿意拿这种事骗人,她写的时候才多大,这种事在她那个年纪可编都编不出来。” 话音里意有所指。 赵泠春闭上眼,想到从前总总,想到记忆里那个爱笑的小儿子,又想到他的走失,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化成一句悠长的叹息。 “就这样吧,述尔高中要去三中读,三中离家属院远,你惠姨会带着她搬去城南,也方便上学,我们……基本很少再见面了。” 老旧大巴发出嘈杂的发动机响。 祝漾意修长的指轻敲在扶手,他听见旁侧母亲的嗓音,已经隐隐有了哭腔。 “我现在只想着小恪能回来,我想好好地问他一句,为什么,真的,他到底在想什么。” 话音消散在噪闹声中,彻底没了回应。 …… 班车行驶半个小时后抵达岩县,祝家一行人乘出租车辗转,于晚上6点45分,终于站至三光院大门处。 祝漾意抬头看,以前的三光院,已经更名为岩县育婴院,从民办非企业单位正式划为县政府组织部,扩大了规模,改建了设施,早已今非昔比。 但跨进院中,还是能从墙角斑驳的几组大字里,追寻到以往的印记。 三光院的名字由来—— 【光明】,【光洁】,【光荣】 祝漾意认真而冷峻地审视这三个词组,指节在口袋里一寸寸蜷紧。 “哟你们来啦!” 大厅里出来一个白发苍颜的老妇,六十多岁的年纪,但穿着打扮都十分精神,她一下子就把祝漾意给认出,眼里的光也明亮了几分, “是小漾吧,哎哟好几年没见了,长这么高这么帅了!” 祝漾意礼貌一笑,神情缓和下来,将手中的礼品递给她,恭恭敬敬地喊了声,“汪老师。” 汪曼是从兄弟二人进院开始,就一直照顾他们到被收养的老教师,也是前三光院留到现在的唯一老人。 “欸,怎么还带东西来啊,客气啥啊,谢谢小漾了。” 她跟后面的赵泠春打招呼,“听说乐恪儿有消息了?就在省城?” 赵泠春早已没了行车时的疲态,此刻喜气洋洋地回话,“对,我们明儿就从岩县包车去省城,跟那边的警方好好地对接一下。” “太好了,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。” 汪曼说到这里,眼圈已经有了几分红,“从三光院来来去去的这么多孩子里,我就对漾意乐恪最有印象,那孩子一别四年,在外面真是苦了他了。” 这话引得赵泠春夫妻二人一阵叹气,汪曼擦擦眼,挽着赵泠春胳膊迎进去,“有消息就是好的,走,我们进去慢慢聊,外面风大了。” 家长们进里边儿寒暄,祝漾意一个人绕着院子兜转。 快五年没回来过了,整个三光院已面目全非。 他还记得稚童之时,这里总是黑压压破旧的样子,比如院子里草深,不经意就会窜出只老鼠,饭盒上总有蟑螂在爬,也没人嫌卫不卫生,游乐设施总是坏的,宿舍的黄灯泡总是闪的,食堂的饭菜总是冷硬,孩子们也总是在哭。 他止步于大厅展览墙,满墙呈列着领养儿童返院时,拍摄留存的纪念照片。 这几年陆陆续续,有的人没了,有的人生活得越来越好,有的人笑靥如花像从来没有过阴影,还有的人…… 他眼睛定在其中一张。 是五年前,13岁,他们最后一次回三光院之前,在红芳饭店生日宴之上的合影。 他和祝乐恪并肩站立,身前却蹲着一个不太开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