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清,硕大的半身镜倒映出男人侧影,西装裤熨贴出笔直双腿,玫瑰裙摆堆积在裤脚,蹭着内里的黑色绒袜,他忽地使力抱她坐在花岗岩的台面上。 触及冰凉,千吟瑟缩了下,红宝石耳坠跟随着前后摆动,光芒秾丽,女孩稍稍仰头,“纪时述。” 他盯着潋滟的耳坠。 “嗯。” “这里是男厕所。” 尽管没人来吧,她还是觉得心虚,推推男人的肩:“不就是撞了你下嘛,我给你道歉,快点让我出去。” 见他不答,她也来了脾气:“你把我头都撞痛了。” “碰瓷啊。”他懒懒地拖腔调,“是谁嘴里边念叨着近了近了,边止不住笑地撞上来的?怎么,想找我撒娇?” “你少臭美。” 她别过头。 怪不得那么多双眼睛都黏在她身上,女孩胸前的淡粉玫瑰绽得妖冶,长而细的锁骨链尾巴荡在沟壑,引诱着人闻它的香。 纪时述情不自禁地俯身,五指穿过缝隙交叉,他喜欢这个动作,和她紧密地贴合在一起,千吟并没有抗拒,在她看来这只是一个寻常的牵手。 殊不知他做得有多涩情。 “手里是什么。” “提薇安总裁的名片。”他就这般靠近她,女孩毫无防备,又退无可退,礼裙下的纤腿微微向内圈起,树獭似的圈住男人的腿。 “我能看看么。”他呼吸烫得红宝石耳坠颜色愈发动人。 他大拇指磨着女孩的虎口,她忍不住轻颤,再斯文的话也染上了坏。 名片被压在手心下,千吟尝试着移动它,“那你看嘛。” 尾音卷颤地上翘。 “不是它,”作坏的男人乖张,“是看你。” 纪时述抱着她垫高了女孩的位子,她得以俯视他,锁骨链尾不听话地晃啊晃。 “今晚好多男人看你,”他抬头望着公主,声音哑得过分,“为什么他们不知道我跟你结婚了。” 他这问题问得好无厘头。 “你…喝酒了吗?”千吟有闻到他身上的一丝酒气。 可纪时述没回,依旧仰视着她,他的眼神好落寞,他才是流浪街头无人要的大狗狗,“我也在看你,可你没在看我。” 蜷起的手指动了动。 “我没有找到你。”千吟错开他的视线,因为那样的眼神搅得她发软,溃败。 可落进男人眼中,是拒绝,是厌恶,是躲避,他落寞的光熄灭,瞳眸孤寂得仿若深海。 “你看不见我。”他喃喃,“我会让你看见我。” 他虔诚地仰头,手掌按着女孩的背,她吃力搂住他的脖颈,垂眼看着男人的发。 他在轻轻地吻着她的锁骨。 “纪时述……”香甜的酒味晕荡开,他将她抱离了台面,玫瑰裙摆拖曳着环住男人脚踝,他也不嫌累,就这样托举着她,高男人一个头。 可后来,事情不受控制,他不再细细地吻,而是加重了力道,他想在锁骨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。 昏了头。 “纪时述,不可以。”千吟呼吸很乱,话都难凑成一句,“不可以,不可以……” 她难捱:“哥哥……” 纪时述倏地停住。 他放她下来,女孩踉跄了两步,堪堪站稳,玫瑰礼裙有些皱了,她喘着气望了男人一眼。 这会子倒乖,垂着头听训。 “我想拍电影了。”她也不知男人能听进去多少,兴许酒后断片全忘了,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想……” 跟你拍。 “跟我拍。”他居然清醒,答得比她还快,眼神不清明地看着她,“好不好,老婆。” 千吟怎么可能说不好。 锁骨羊脂玉似的肌肤经他刺激,泛着樱桃粉红,千吟估计晚宴大概快结束了,她和眼前这个醉鬼都不方便再留,给纪家的司机打了个电话,托他来接一下。 “你去哪儿。”纪时述抓住她的手臂。 还能去哪儿,千吟扭头瞪了男人一眼,一点点掰开他的手,“回家啊,我出去说声。” 她食指戳着男人额头轻轻向后一点,他松开了手,像个乖宝宝杵在原地:“我等你回来。” 时乖时坏,他喝醉酒的样子还真捉摸不透,欺负他的机会不是年年有,小恶魔拿着三叉戟噌地趴上千吟脑袋,小时候捉弄我欺负我不挺牛的么,你牛啊,还不是落我手里。 千吟信步绕在他周围,虎口屈起,四指攥着男人下巴,使他仰头。 他好像发困,眼神迷离。 更好欺负了。 女孩拨开卷发,点了点桃红未褪的锁骨,“你干的,回去就给你颜色瞧瞧。” 她张牙舞爪地恐吓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