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滕酩鼓鼓嘴:“滕酩,管管你弟弟。” 滕酩撇撇嘴:“管不了。这次还算不错的,上次病房里好几个小女孩,滕安天天跑人家病床前献殷勤。” 滕安依然十分骄傲:“嘿嘿,我就是星星姐姐的护花使者!” 几个人说话声音大了些,病房里有几位五十多岁的叔叔阿姨也听到了,小声打趣着他们。 那一边,梁星倒也是个好说话的温和性子,听到这话后只说:“那你排着吧,姐姐的护花使者很多的。” 又接来了叔叔阿姨们的一连串笑声。 严以珩也没坐太久——滕安闹了一会儿就累了,说困,睡着了。 严以珩起身准备告辞,滕酩说开车送他回去。 “不用了吧。”严以珩拒绝道,“今天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守着,你还是留下吧。” 滕妈妈早上来的,中午滕酩替她,晚上滕爸爸再过来,一家人都挺辛苦,严以珩也不愿意再麻烦他。 “我回去很方便的。”严以珩说,“坐个地铁就行了,不用送。” 滕酩怪不好意思地说:“本来今天就是我邀请你过来的,怎么说也该送送,不用客气。滕安这儿也不用时刻守着,放心吧。” 最后两人各退了一步,滕酩把严以珩送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地铁站。 “直达,五站,二十分钟就到了。”严以珩说着,又想起医院门口的堵车盛况,开了个缺德的玩笑,“说不定我到家时,你还在医院门口堵车呢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 滕酩也笑:“医院附近是堵。” 下车前,严以珩又问了一嘴滕安出院的事:“刚才遇见许医生,我问了两句,他说滕安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?” 滕酩点点头,说:“目前定的是下周二。” 他犹豫着说:“自从前年……病了之后,滕安就没去上过学了。他嘴上不说,我们也能看出来,他还是想去学校。就是……” 严以珩想起滕安走路歪歪扭扭的样子,轻轻叹了一口气,说:“慢慢来,他还小呢,现在不是恢复得挺好吗。” 滕酩笑了。 这次的笑,好像格外真心。 严以珩坐在旁边的副驾上,忽然觉得滕酩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。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从何而来,只是……从前几次见滕酩,他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紧绷感。他老是绷着一股劲儿,片刻都不敢松力。 严以珩能理解这种“紧绷”,滕家两位老人,特别是滕妈妈,很明显……已经被小儿子的病折磨得快要发疯了。 他无端想起曾经在许医生那里听来的那个病例。 “他和他爱人抱着孩子,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