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恭敬敬地送上了一份请柬。 “我家主人请傅公子今晚酉时于芬芳庭院相聚。” 傅希言问:“你家主人是?” 小厮道:“傅公子可看落款。”说完便跑了。 傅希言打开请柬,直接看落款,却看到了一朵梅花。 …… 傅希言高声问:“你家主人是怪侠一枝梅?” 小厮已经跑远了。 傅希言想追自然还是能追上去的,可他并不想追,就像,他今晚也不想去什么芬芳庭院赴约一样。 上马车时,他顺口问:“芬芳庭院是什么地方?” 车夫道:“是芬芳夫人的私人宅院,只有学识渊博的大家或是文采出众的才子才会被邀请前往,江陵城中无不以受邀为荣。” 傅希言兴趣缺缺。 车夫又道:“而且芬芳夫人厨艺精绝,尝过后都会念念不忘。” …… 傅希言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道:“走吧。” 车夫问:“是去醉花阁还是千杯坊?” “回家接人。” 芬芳夫人的私人庭院,听着委实有些香艳,容易叫人误解,还是带着家属自证清白为好。 毕竟,他是家有悍妻的人。 第156章 叔叔要报恩(下) 事先报备,事中同行,事后……马车还在路上呢,自然还没有到事后。可裴元瑾的面色依旧不佳,手指夹着那张请柬翻来覆去。 傅希言小媳妇儿似的坐在旁边,脑袋却在沉思,沉思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儿。 “这张请柬……” 裴元瑾的话刚起了个头,傅希言就精神一振,正襟危坐着聆听。 “你可知是谁送的?” 傅希言比了个一咪咪的手势:“猜到些许。” 裴元瑾扬眉看着他,等他坦白从宽。 傅希言说:“我猜是……” 马车突然停下来,车夫在外面喊“公子,到了”。 “到了。”傅希言笑着附和着,突然皱眉,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,问车夫,“这么快?” 车夫自得地说:“安全又快速。” ……并不想夸你。傅希言看向裴元瑾,仿佛在问,要不要再兜一圈? 裴元瑾掠过他,起身往外走,傅希言身形如闪电,突然扑过去,在他耳边说了个名字,然后牵着他的手,跟着下了马车。 两人个头上还有些高矮之差,可站在一起,却珠联璧合一般,极为和谐。 车夫上去叩门,门里出来个老仆,没什么倒屣相迎的超高规格,一应如普通宅邸,但是往里走,便发现这地方说是公园也不为过。 拐过照壁,迎面便是一座花园。他们来得尚早,天色将暗未暗,又值春暖花开的时节,群芳争艳,满园的姹紫千红不说,还高低错落,摆出各种造型。 傅希言上次看到这般盛景,好似还是前世的洛阳牡丹园。 在他们之前,已经有别的客人到了,三五成群,赏花惜花论花,却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。 老仆将他们领到一处签到台前。 案台古朴,放置着文房四宝,样样不是凡品。 姿容秀丽的年轻妇人仪态万千地坐在台子后面,笑吟吟地比了个请的手势:“贵客是留诗、留画、留文还是留字?” …… 傅希言默默落后一步,靠在裴元瑾的身后,用行动表示自己愿意做他背后的男人。 裴元瑾:“……”莫名在意料之中。 他执笔挥毫,一横划出,在偌大的空白处留下一个霸气凌人的“一”。 妇人身体一僵。 像芬芳夫人私宅这样的地方,起初当然是闻名于厨子的手艺,菜肴的美味,但再好的厨艺,日吃夜吃总有吃腻的一日。私宅后来能维持盛名,得益于文人墨客之间流传的名声。 谁都知道芬芳夫人眼力出众,若诗文字画受她肯定,很快便能声名远播。能得到请柬的,无不是久负盛名的文豪才子,每个人都似这满园的鲜花一般,使出浑身解数,恨不能多放几张纸,好让自己尽情施展才华,像眼前这位只留一笔的,还是空前第一位。 可是当她细看那一笔时,神色凛然,好似自己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字,一个比划,而是一把剑,一个招式,凌厉的剑气几乎要破纸而出,像自己刺来。 她越看,心越惊,越惊,目光越不敢移开,深恐一个不小心,自己的喉咙就会被刺个对穿。 眼见她额头冷汗直冒,脑子晕眩阵阵,傅希言急忙将纸抽走,饶是如此,她还是摇摇晃晃地摔跌在地。 一声轻笑响起,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穿着一身牡丹印花大红裙,领着几个十二三岁、样貌不俗的小丫鬟,款款而来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