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他转身离开后,护卫还有些疑惑,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,为何少夫人的身影看上去沉重了许多。他不知道的是,傅希言心情虽然沉重,脚下踩的每一步却很踏实。 他之前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志向,可那是虚浮的,是遥远的,怎么去达成那个目标,他还没有完全想好。 当然,现在也没有。在达成目标之前,这个疑问会长久的存在,但他会一点点地往上加码,慢慢地靠近。 首先是脚踏实地,任何时候都不能被冲昏头脑。 他回到房间,还没进门,就被洪姨拉住了。她和秦姨忙活了一晚上,盘点裴雄极的私房后,就将礼单定下来,拿来给傅希言过目。 傅希言一看就说重了,奇珍异宝、字画古董不提,光是金摆件金元宝,就沉甸甸得叫人承受不起啊。 洪姨抓着他的手说:“给你你就拿着。反正老裴就这么一个儿子,小裴以后也只能有一个夫人,早拿晚拿都是拿,早拿早快活!” 秦姨难得赞同:“是这么个道理。我和你洪姨明天动身去江城,你有什么要捎带的,趁早给我们,省的忘了。” 两位姨娘这么大的阵仗,傅希言自然要交代两句,连忙回房写了封信,诉说婚事因果。 心中满腔言语,落到笔下,也就寥寥数句,到后来,不过是问候在翻来覆去。经历的阴谋诡计,艰难险阻,或许会有只字片语传入傅家,可他不想展开细说,平添恐慌,道一声平安,已囊括所有。 将信送到两位姨娘手里,又叙了会儿闲话,傅希言想着一上午没看到裴元瑾,正要去找人,就见于瑜儿缩着脑袋站在门口,看他脚下尘土,也不知在这里转了多少个圈。 他虽然领了于瑜儿做管事,可储仙宫上,哪有他需要管的事,便依旧叫他住在原先的家里,等以后再说,没想到才几天他就坐不住了。 员工积极工作,老板自然也不能打击积极性,便想着挤些活出来,比如研究下珍妮纺纱机? 于瑜儿看到他,眼睛一亮,想跑过来,激动又期待地看着他:“主人!” “呃!”傅希言被吓到了。 “我,我爹,要下山去了!” 傅希言回过神:“你爹?于长老?” * 于艚为保住自己的儿子,不但一举清空了自己在储仙宫立下的赫赫功劳,连长老之位也一并辞了,理论上来说,已经不是储仙宫的人,自然不能再享受储仙宫的一应供奉。 可包括宫主在内的储仙宫高层都揣着明白装糊涂,把于艚的请辞当做应急手段,依旧将人当作长老看待。 若是平常,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问题,可如今的于艚身负重伤,每日用的都是顶级药材,药材出库需要名目,于艚已经失去特权,即便高层达成默契,但真正落到实处,还是需要有人出面承担责任,显然,库房负责人并没有这个意识与魄力,而姜休作为大夫,只管看病开药,不管宫务内情,于是,双方就闹到了裴雄极面前。 裴雄极有何好说的,自然大手一挥,直接将于长老的用药都包揽了下来,可于艚听到了风声,闹着要下山去。 于瑜儿哭得双眼通红。若非自己一念之差,也不会让父亲一把年纪,还要被驱逐下山。 傅希言皱眉。 在阴谋漩涡里待久了,看任何事情都不面戴上有色眼镜。库房归雨部管辖,以他对虞姑姑的了解,必不可能将事情闹得这般大,连卧病在床的人都惊动了,背后必然有人推动。其目的,自然是想给他们和于家找点不痛快。 不过他那日在会议上,当众说自己是外人,此时也不好跑出去指手画脚,便道:“别担心,宫主一定会劝服于长老的。” 于瑜儿难过地摇着头,脸上呈现绝望之色,傅希言怕他受打击太大,精神崩溃,带着他去了秦姨的房间,让两位姨娘好好开导了一番。 洪姨讲话直来直往,但开导人很有一手,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描淡写地说:“哎哟,这么小的事,急什么呀。小孩子就是经历太少,不经吓。老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