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英雄走了一半,又问:“要是陈德源不识趣,那我可就动手了。” 齐问心听不得这烦心事,摆手:“都依你都依你。” 蒲英雄扛着自己趁手的大铜锤,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,站在船头,冲着陈德源喊道:“陈家主这是何意?” 趁着这会儿工夫,陈德源已经了解了来龙去脉。虽然与傅希言同船的管事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,引起傅希言暴怒,但他与这帮水匪打交道多了,猜也能猜得到,心中既有些痛快,又有些痛苦。 储仙宫的战力暂且撇开不谈,只谈他们经营生意的模式,那都是一个地方一个样,各个因地制宜,没有统筹规划。看着都是储仙宫旗下,实则各地雨部关联不大。就算白龙帮把控长江流域,那也造不成实质影响。而离开长江,那别说储仙宫,四方商盟都能把他们摁在地上打。 可万一白龙帮惹不起储仙宫,硬要把这笔账硬算到陈家头上,那陈家却是吃罪不起。他们这条商路,靠的就是这条江。他这时候,脑海中转过无数的念头,有依靠储仙宫直接把白龙帮铲除的,也有息事宁人,花钱摆平的……但这些想法各有利弊,要确认过对方的态度才能考虑下一步。 他见蒲英雄来势汹汹,抢先喝问道:“蒲英雄,你还不速速叫手下向少主道歉!”蒲英雄这名字委实起得有水平,哪怕是斥责,喊了一声英雄,听着便有几分尊崇的意思了。 但蒲英雄脑子还是懵了一下:“你还叫我道歉?你的人他妈的砸了我的船现在他妈的要我来给你道歉?!” 陈德源淡定地说:“不是向我道歉,而是向少主道歉。” 蒲英雄虽然勇猛,但脑子的构造实在不算复杂。他想着,你是陈家家主,你家的少主不就是你儿子。你砸了我的船,让我给你道歉已经够荒唐了,竟然还要我给你儿子道歉,简直荒唐又可笑。 “放屁,想让我给你儿子道歉,你等下辈子吧!来人,给我撞!” 陈德源原本还想来个循序渐进,把裴元瑾的身份公布出来,见他会错了意,忙道:“蒲英雄,你今日得罪储仙宫少主,明日白龙帮就大祸临头了!” 蒲英雄这时候已经上了头,听到“大祸临头”更是哈哈一笑:“好啊,老子倒要看看谁让我大祸临头!” 齐问心不知何时已经从船舱来出来了,附在他耳边,小声道:“他说的是储仙宫少主。” “储仙宫……” 三个字在蒲英雄嘴巴里过了一遍,他人立马冷静了,何止冷静,还有些冷。他连忙喊道:“停下,都给我停下。” 然而终究迟了一步。 有一艘船已经撞了上去,幸好不算太严重,被撞的船只是摇晃了一下。蒲英雄刚松了一口气,就见那船上橘红如火焰的剑光一闪,撞上去的船被拦腰斩断,裂成两段,徐徐沉江! 沉船上的人如下饺子一样往水里掉。 蒲英雄倒吸一口气。 他们这些水匪在长江上讨生活,遇到最多的就是商船和客船,哪怕船上有高手,高手怕自己所乘的船只日后被报复,大多隐忍不发,偶尔几个出手的,也以威吓为主,主旨还是以和为贵,哪有这样一上来就直接下狠手的。 他有些心慌。 现在双方的主动权完全颠倒过来了。 原本是他想着要不要放过对方,怎么样才能放过对方,这次却是自己能不能带着兄弟活着离开。 他看向陈德源,沉声问:“储仙宫少 主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船上?你是不是唬我?” 陈德源见裴元瑾和傅希言都没有正面亮相,只好继续肩负起交涉的任务:“陈某有幸护送少主一程,尽半个地主之谊。”既然对方被储仙宫吓住了,他自然要靠上去讨点好处。要是能把日后的买路钱都免了是最好。 这话讲了等于没讲。 蒲英雄没听懂,便说:“我们不如到小舟上详谈?” 陈德源便放了一条小舟,两人划着小舟,离开船队一段距离,单独面谈。 蒲英雄愤愤地说:“陈家主好算盘,家里请了一尊大佛,竟然一声不吭。”这次出来损失四条大船,回去之后,必会吃一顿排头!晋升当家的事不知还能不能办。 陈德源说:“这事不能怪我,我可从未想过把大佛搬出来,这趟的孝敬费一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