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阻止,他的真元就像巨大的旋涡,不知满足地吸收着这份得来不易的“美味”。 陈文驹起初嘴巴还能发出愤怒的“咯咯”,后来,他身上的皮肤越来越暗淡,面容也肉眼可见的老化了下去,额头青筋渐渐凸起…… 而远方,终于传来久违的脚步声。 傅希言一咬牙,迫使真元断开“充电”,然后抱着浑身发软站不稳脚的陈文驹,跳入河渠。 冰冷的河水让两人同时一激灵。 陈文驹似乎清醒了几分,身体剧烈挣扎起来。 可傅希言知道,此时此刻,就算不为了死去的同僚报仇,他也必须杀了陈文驹灭口。自己能吸收别人真气的事,是傅辅和傅轩都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。 要知道天下有多少不能修炼真元的贵人。如果他们知道这个秘密,不管傅希言这个特殊的本事能不能传授给别人,他们也会不惜手段弄到手。 更何况,还有天地鉴、储仙宫这样自诩正派的武林白道。像这种损人利己的功夫,一定会被列入魔功。到时候,连永丰伯府也会陷入人人喊打的境地。 所以,必须杀了他。 杀了,他。 傅希言脑海里闪过千万条杀他的理由。 他告诉自己,这是入乡随俗,是身处这个充满杀戮的世界必须学会的规则。 而且是陈文驹先动的手。 他只是正当防卫。 ……顶多,有些防卫过当。 每一条,都像是一个砝码,压迫着他与前世诀别——他的胳膊死死地勒着陈文驹的脖子,直到陈文驹渐渐停止挣扎,脉搏停止了跳动。 冬夜的水很冷。 很冷。 金吾卫已经追到河渠边,看到了打斗痕迹,开始私下搜寻。 傅希言不敢冒头。 他在下面摸索了一会儿,摸到了司狱吏的尸体。早在陈文驹挟持他时,他就已经死了。 傅希言松开手,让他重新沉入水底,然后悄悄浮出水面换了口气。 金吾卫拔下了陈文驹的刀,如今正带人朝着水面过来。 傅希言带着尸体,沉到河底。他不能让陈文驹的尸体马上被发现,不然尸体被吸干真气的异状逃不过仵作的眼睛。 这里是永安渠与漕渠交界,漕渠的尽头是金光门,而永安渠往北是景曜门,往南临近安化门。陈文驹逃到这里,一定是因为能够从这里离开镐京。 可是三个方向,会是哪一个呢? 傅希言猜不出来,只能寄望于自己的运气好,不要撞到对方接应的同伴。 他带着陈文驹的尸体闷头游,一直游到一处水位较深的位置,正好下方有诸多乱石,心中一动,将乱石拨开,把他的尸体放了进去,然后用几块大石头压住。 这当然是个笨办法,可他实在不能再耽误下去。他必须在天亮之前,找个远离这里的地方出现。等日后尸体被发现,他也好有个撇清嫌疑的说辞。 确认完自己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什么东西之后,他顺着河流,漫无目的地游着。他不想知道刚才埋尸点是哪里,也不想知道自己现在去向哪里。 他只是浸在黑暗的水里,默默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。 * 东方已经露出曙光。 延兴门外地平线上,一匹骏马正在极速狂奔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