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地嘱咐了这句,是记得他身边这些人,对他的安危过于看重,惊蛰生怕回头这些人都没了。 石黎沉默了会:“是。” ……这沉默可真是令人担忧。 惊蛰摇了摇头,就看到白团从他眼前飞奔过去,也不知道嘴巴里咬着什么,异常兴奋。而后,整只狗就趴在桃树下,飞快甩着尾巴在扒拉着。 他想起这树下曾埋过什么,脸都绿了。 暴雨那天,也是靠这小狗扒拉,才翻出那么大一个“惊喜”,惊蛰不由得警惕起来,小心翼翼跟了过去。 白团谨慎转过脑袋,发觉是惊蛰后,反倒兴奋地朝他扑过来,一人一狗摔倒在地上,疼得惊蛰哀哀叫了两声。 很快这狗就被掐着脖子提起来。 奇怪的是,竟然连一声嗷呜声都没有。 惊蛰缓缓抬起头,发现白团大气都不敢喘一个,耳朵倒伏,尾巴夹着,连四肢都在微微颤抖,这么惊惧的模样,就算面对石黎的时候也没有。 那单手掐着白狗脖子的,是赫连容。 这人竟是和他们前后脚,跨进来时,正正瞧见这倒霉事。 赫连容随手将白狗丢开,它在空中挣扎了下,勉强落地,夹着尾巴想跑,却又没动,低着身子“汪嗷”“汪嗷”叫,那是一种压低了的吼叫,既是示威,更是害怕。 白团似乎从来都不喜欢赫连容。 赫连容并不在意这只生物,朝着惊蛰伸出手。 惊蛰盯着那双优美白皙的大手看了好一会,才慢吞吞将自己的手也递了过去,然后被一把拉了起来。 一站起来,惊蛰就飞快甩开赫连容的手,就仿佛这短暂的接触,滚烫得要命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 这几日,惊蛰在宫外逍遥快活,都快忘记他离开皇宫是为何。 可只要一看赫连容,再看他那双淡漠的眼睛,不知为何,一种莫名的热意就会顺着他的脊椎骨爬上来。 就好像惊蛰□□开,这具身体也跟着服顺下来,哪怕没有任何暗示,只一丁点的接触,都会让他产生这种怪异的联想。 惊蛰可不想在这容府发生点什么。 这屋舍被岑玄因买下来的时候,就是个有年岁的宅子,他们在这里住了好几年,再到现在,算下来也得有几十年的历史。这可不像是乾明宫,门窗紧闭,多少还是能隔绝声响。 在这要是做点什么,怕是所有人都会听得清楚。要是那能忍的,也就罢了,偏生赫连容这人,最喜欢折磨他出声。 惊蛰是宁愿咬烂了唇舌,也不愿意发出声音的性格,为了折腾出惊蛰的呻吟,他都不敢回想赫连容到底在他身上使出多少手段。只是稍一回想,惊蛰的身体,已经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。 见这气氛僵持,两人都不说话,明雨硬着头皮,充当了那个打破气氛的人。 “陛下,惊蛰,今夜的膳食还是由奴婢负责,奴婢且先去准备。” 他说完这话,就脚底踩油溜之大吉。 明雨一溜,其他人也跟着溜走,一时间,整个院子连根狗毛都没剩下——连白团也被于管事抄起来抱走了! 惊蛰恨不得自己也是其中一员。 赫连容看起来孤身一人,就连宁宏儒也没带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。 他脚步微动,惊蛰就下意识后退。 惊蛰这逃避的姿态,让赫连容微微挑眉,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神情来:“惊蛰,你在想什么?” 他的声音低沉冷淡,却隐隐带着笑意。 惊蛰:“什么都没想。” “是吗?”出其不意的,赫连容伸手在惊蛰身前按了下,惊蛰在赫连容的动作下,反射性哆嗦了下,又猛地涨红了脸,“看起来,还是有的。” “赫连容!” 见他气得直呼大名,赫连容轻轻笑了笑,有些恶劣地说道:“温饱思淫欲,这几日的休养,反倒让惊蛰思念不已么?” 惊蛰气得踹向赫连容的小腿,留下个脏兮兮的脚印,转身就走。 赫连容如影随形,就跟在惊蛰身后,那悄然的姿态,就如同一道暗影。叫人甩不开,也逃不走。 吃饭的时候,气氛也是尴尬。 明雨从头到尾都没出现,只有惊蛰和赫连容对坐,看着那人慢条斯理的模样,惊蛰又是恼,又是没忍住打量。 这人看起来,怎么感觉瘦了些?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。 惊蛰在心里嘀咕着,到底没忍住给男人加菜,最后连整个碗都堆满了,这才回过神来。 ……天,这分量比男人的饭量还多。 赫连容悠悠看了他一眼,对这整碗的饭菜没什么异议,倒是真的吃完了。 惊蛰没忍住:“你别吃撑了。” 赫连容吃完后,将惊蛰给拖起来,愣是绕着庭院走了几十圈,就说是为了消食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