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不算熟悉,是因着这两次宫里面出事,这才陆陆续续有所接触,他也逐渐意识到蛊虫是虫,同时也是药,既是药,自然能够入毒。 既然如此,那皇帝身上的毒要是真的是蛊,也未尝不可能。 分明依着他之前的判断为皇帝拔除毒性,虽然艰难,却不至于这么寸步难行。 可皇帝已经三番两次,因为药性太过激烈而性情大变。虽然宗元信面上看不出来,私下已经大动肝火。 他有时是有些放浪,可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,却是非常尽心。这么多年来,宗元信已经夸下海口,也多次针对这毒进行研究,结果真的开始动手,却有这样的偏差,哪怕毒性的确已经解开一半,可现在的进程在宗元信看来,多少还是失败的。 “蛊毒,蛊毒,如果是蛊毒,我倒是有个思路……” 宗元信自顾自说着话,根本没顾上景元帝,过了好一会,他才猛地反应过来,转头看着景元帝。 “陛下,臣想问您要一个人。” “黄仪结明日会过来。”景元帝淡淡说道,好像从一开始,就知道宗元信要什么。 宗元信笑了起来:“陛下真是急人所需呀。” 景元帝冷淡地说道:“顺带盯着她,有异动就杀了她。” 宗元信微讶,挑眉说道:“臣还以为,这人劳苦功高,陛下会加以褒奖,多加赏赐呢。” 景元帝斜睨他一眼,甚是冷漠:“赏赐归赏赐,想杀归想杀,有什么干系?” 宗元信哽住,一般来说,那还是有点干系的。罢了,景元帝也不是一般人,发点小疯只能算作日常。 就在景元帝将要离开前,宗元信无意说道:“陛下,您是怎么想到,这毒有可能是蛊呢?” 宗元信一边说,一边还觉得妙。 若是依着这个想法,那些无法解释清楚的反应,竟是有了合理的脉络。这对宗元信来说,已经足够他再兴奋干上几日活。 景元帝薄凉的视线落在宗元信身上,他立刻反应过来,闭嘴低下头。 景元帝倒是不急着离开了,他扫过屋内:“那些蛊虫,都收在哪?” 宗元信:“它们喜爱阴暗潮湿的地方,所以,臣之前叫他们挖了个地窖,布置好后就把它们送进去。” 他带着景元帝一行人到了地窖前,隔着厚厚一层板,都能听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。 抓挠,嗡嗡叫,摩擦声,这种可怕怪异的声响,寻常人听了只会害怕,宗元信却两眼放光:“它们从宫人的身体离开后,似乎能听得懂一点人话,不管是驱使它们到罐子里,还是让它们在这地窖,它们都能反应过来。” 景元帝盯着地窖,黑沉的眼眸里看不出神情,片刻后,他冷淡地说道:“晚些时候,会有人过来加固,除你与特定的人之外,寻常人等不得随意进出,安神香必须全日不休燃着。” 皇帝的命令,当然是好事。就算宗元信能想到方方面面,但是他到底不能够要求太多——在没有景元帝的允许下。 然而,景元帝为什么会这么做? 陛下刚才的命令,正是为了皇宫安全着想。谁也不知道这些蛊虫为什么会突然撤离虫奴的身体,又为什么会听从宗元信的命令……宗元信还没到那么自大,会觉得这些蛊虫偶尔的服从,是真的把他当做主人。 那要是这些蛊虫再失控该如何? 这是宗元信不得不考虑的问题。 可是景元帝? 他可不会在乎。 某种程度上,如果不是景元帝的放纵与无谓,皇庭可不会遭受这接连的打击。 景元帝根本不在乎会死伤多少人。 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人,突然会下令将这些蛊虫与其他人隔开,还有所强调……要么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