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下的那一瞬,惊蛰看到容九的眼睛亮了,非常明亮的光火,在漆黑的瞳孔里点燃。 容九刚想说什么,惊蛰就猛地捂住他的嘴,脸色胀红地说着:“可想是一回事,做是一回事,这根本不可能。” 容九的舌头舔过惊蛰的手心,湿漉的触感,让惊蛰的手哆嗦了下,“流氓。” 他小声抱怨。 容九抓着惊蛰的手,“只要你想,总是有可能的。” 他似乎总是会这么说。 惊蛰想。 在容九的心里,世上的事情,好似没有什么不可以做。他恣意妄为,是因为他有这样的资本,也有这样的能力。 惊蛰喜欢那种自信。 在容九的身边,仿佛自己也变得越来越自信,回头看,从前那个在北房龟缩不出的自己,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。 不过,还是不行。 这是皇宫。 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是不该,容九现在足够肆意,如果再往前一步…… 一个侍卫,和一个太监,就算有千百个理由,都不可能真的住在一起。 容九冷漠地说道:“你不愿,那也没什么。” 惊蛰瘪嘴,是他不愿意的事吗? “反正只要我想,每夜我都会去见你。” ……好吧。 你身手厉害,你非同凡响。 惊蛰在心里偷偷吐槽他,刚想说话,却突然停下,抓着容九的右手。 这只宽厚的大手,被惊蛰翻来覆去打量,最后轻轻擦过虎口的位置,果不其然擦下来一点点痕迹。 惊蛰的眼睛变得锐利,又搓了几下,愣是让虎口的咬痕露了出来。 “你,为什么?” 虎口的痕迹看起来淡了些,不过肯定是自己咬的。这么深,这么狠,容九是何时弄出来的伤? 上次在林苑处理敏窕的时候,并没有看到……是没有看到,还是那个时候的容九,也是擦了粉? 容九冷淡地说道:“自己咬的。” 要不是他们现在都坐在床边,惊蛰就想踹容九的小腿,是不是自己咬的,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? 惊蛰:“……是上次,你匆匆回去的那一次?” “嗯。” 容九老实回答。 惊蛰的声音,变得更轻了些:“那些,就让你,那么痛苦吗?” 容九敛眉,冰凉的眉梢,带着彻骨的寒意:“如果你难受,才会让我痛苦。” 惊蛰无法想象容九的过去到底是多么糟糕,因为他从来都不提,因为他连家的含义都无法理解。 不是不喜欢,不是不在意,而是完全,不理解。 他不理解,惊蛰为什么会在意。 所以惊蛰有时对容九一些疯狂的想法,生气归生气,却很少真的为此和他大吵一架。 毕竟,这也是对牛弹琴。 不如让容九知道,他不能接受的事,那么容九……总不会去做。 容九看惊蛰不说话,就伸手去摸他的侧脸,尽管他不怎么说,可惊蛰知道,男人一直喜欢这种明里暗里的接触。 无时无刻,要么是手指,要么是脸,那双冰凉的手指,总会自在地给自己找个合适的位置。 “惊蛰,任何夺走你目光的东西,不论是人,还是东西,都会叫我嫉妒。”容九冰凉的话语,如同带着滚烫的狂热,“毁掉他们,让你只能看着我,一直都是我所愿。” 他说着残酷,冷血的话,却又温柔地拂过惊蛰的脸庞。 “不管你怎么说,怎么做,这都是难以根除的欲望,所以你不必在乎。” 这是他的本性。 这是他的劣根性。 是与生俱来的掠夺欲。 无法更改,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