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无忧是个很乐天派的人,就跟他的名字一样。 许多人一直都这么觉得。 他听完惊蛰的话,嘴唇蠕动了下,哑声说道:“你觉得,我会是谁的人?” 他这句话听得屏风后面的人有些兴奋,总算开口了。 “至少,不是康妃,也不是太后。”惊蛰的声音有点紧绷,“那没必要。” 的确,北房已经有足够多他们的人,没必要再安插个人手。 无忧比惊蛰还晚到北房,岁数最小。 今年顶多,也就二十岁。 他在北房的时间太久,远比太后和康妃留意到北房的时间,还要早得多。 无忧的面色苍白,轻轻地靠在惊蛰的耳边,低声说道:“我是,先帝的人。” 声如蚊蚋,只有惊蛰能听得到。 噗呲——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,惊蛰听到了不祥的声音。 他缓缓低头,看着无忧的腰腹扎着无柄的刀片,它很轻柔,却也能坚硬如铁。 血涌如注,将惊蛰的手都染红。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远比之前还要浓郁,几乎将人熏晕过去,那种令人作呕的红色,爬满了衣裳。 “抱歉……惊蛰,”无忧的声音很轻,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起身体,“我还……挺喜欢你的……” 他靠在惊蛰的肩膀上,气息弱了下去。 ——“你知不知道,七蜕和八齐,其实一直挺喜欢你的。就连无忧也是。” 明雨许久之前的声音,轻轻回荡惊蛰的耳边。 与无忧刚才那句话,几乎重叠在了一起。 … 无忧的自杀,出乎意料。 齐文翰飞快地冲出来,与几个侍卫一起检查起无忧的尸体,几乎没有人知道,无忧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刀片。 所有进入侍卫处的人,都早早被检查过了身体,不可能没能发现这样的刀片。 韦海东皱眉,眼神飞快地朝着左边的屏风后。 很快,大堂就清了场。 齐文翰检查完无忧的尸体,和吕旭东一起皱眉,这人的身形骨架,估摸着,年龄可能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大。 “起码得有二十五岁。”吕旭东说道。 “手掌有茧,除了寻常干活的痕迹外,这两处地方,尤为奇怪。”齐文翰点了点无忧的手掌心,“应当是练家子。” 他站起身来,朝着惊蛰看去。 却发现,原本站着人的地方,现在却是没了。 “统领,刚才那二等太监呢?” 齐文翰看向还在座上吃茶的韦海东:“还有,那容九?” “都走了。”韦海东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还有别的痕迹吗?” 吕旭东:“这人的身上,定然藏着秘密,他既然能立刻杀了自己,就说明他之前的撞墙,并非甘愿。” 不然,真的要死,早就死了。 “……所以,他原本是不想死,只是知道死才是隐住秘密最好的方式。”齐文翰接了上来,“那他一看到那太监,立刻就自杀,肯定说明,这个人很重要!” 吕旭东:“统领,惊蛰的身上,肯定有很大嫌疑。” 这两个副手,难得态度统一,都认定应该立刻拿下惊蛰。 韦海东捋了捋胡子,幽幽地说道:“掰开他的嘴巴看看。” 齐文翰意识到什么,立刻低头,仔细检查了一遍后,皱着眉:“他的舌根下,含着一颗药丸。” 已经被化开,若是再晚上些许时分,他就会被毒死。 如此一来,这一刀,却显得多余。 “看来,比起穿肠破肚,七窍流血而死,他更想要体面一点的死法。”韦海东摇了摇头,淡声说道,“就算刚才惊蛰不出面,这人也会死。” 这无疑是否定了刚才齐文翰与吕旭东的话。 齐文翰学着韦海东的样子摸了摸下巴,突然语出惊人:“统领大人,您莫不是想包庇那二等太监吧?” 吕旭东瞪了他一眼,与他走开了点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