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这位陛下第二次吵醒,以他的脾气,的确是有可能杀个血流成河。 惊蛰头疼,他好想把容九的衣服都扒了,可是这又没什么可换的。 惊蛰抬头看着眼前这昏暗的宫室,左顾右盼,发现再没有其他人,试探着推开了一小缝,探头进去看了眼。 在容九看来,无疑是一条湿漉漉的小狗在门边打转。 过了会,小狗转过头来。 “你给我进去。” 啊,被小狗用头顶进去了,容九想。 惊蛰要是知道,容九在心里形容他什么,怕是要狠狠踩他一脚。 将容九塞进宫室里,惊蛰自己也提着灯蹑手蹑脚进去,小心翼翼将门给关上后,他立刻解开自己的蓑衣。 啪嗒一声,沾满了雨水的蓑衣滚落在地。 惊蛰一手提着灯,一手将容九往里面推。 从刚才相见到现在,惊蛰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急切粗暴,当然,包括他在扒衣服这件事上,也同样如此。 容九缓缓低头,看着正在拆他腰带的惊蛰。 “你在做什么?” “扒你衣服。”惊蛰冷酷无情地说道,“你闭嘴。” 好吧,容九选择闭嘴。 他在打量惊蛰,细致地将他脸上表露出来种种情绪收藏起来,有很多……新的,少有出现的表情,这让容九的眼神显得痴迷而狂热。 他在生气。 燃烧的怒意,让惊蛰的容颜都越发生动。 如同瑰丽绚烂的色彩。 想要。想攥在手里。想狠狠碾碎。 惊蛰敏锐地抬头。 ……是他错觉? 今夜的容九,总给他一种古怪的错觉,就好像即将爆发的火山,却死死地压着,那层浅浅的克制岌岌可危,不知何时就会爆发。 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预兆。 当他将湿透的衣服都扒开,只剩下最里面那层素白的衣裳,一眼看去,就知道是惊蛰的手笔……时,他扭头去看床上的被褥,“你,把里面的衣服都脱了,躺进去。” “那你?” 容九冷冷淡淡,却一下子捕捉到了惊蛰的言外之意。 惊蛰弯腰将地上的湿衣服捡起来,而后道:“我去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服,待会就回来。” “你身上,也湿透了。”容九抓住惊蛰的手腕,将人缓缓地往自己身边拉,“脱了。” 声音虽淡,却强硬不容抗拒。 惊蛰不愿,胳膊动了动,却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刺啦声。 容九已经单手扯碎了惊蛰的衣襟,胸口到胳膊的布料碎开,破损成这样,根本不能再穿了。 惊蛰猛地看向容九,却见男人幽暗的眸子沉得很,声音依旧温凉,好似还有着细细的温柔。 “留下。” 他的声音越温柔,动作就越是凶残,短短片刻,惊蛰就被剥开了一层衣裳。 这可比惊蛰迅猛得多。 惊蛰一手拦着容九,另一只手扯着衣服,颇有些焦头烂额。 惊蛰终于确定,他对危险的预感并没有错,这份威胁来自于容九。 尽管容九看起来非常正常,可不管是他的动作,还是那压抑的暴戾,都无疑像是将要燃爆的火山。 只要轻轻一个火苗,就会顷刻爆炸。 惊蛰想离开的行为,无疑触动了男人危险的神经,令他露出了森然一面。 惊蛰犹豫了下,踮起脚尖,贴着容九冰冷的脸亲了亲。 “我没走。” 容九粗暴地抱住惊蛰,力气大得几乎要勒断他的骨头,冰冷的寒意透体而来,这远比惊蛰想想得还要冷。 惊蛰忽而觉得不对。 容九的体温,比起寻常人还要冷得多。哪怕都从雨中离开,他的皮肤摸起来,更像是寒冷的冰。 “容九?” 惊蛰有点担心地叫了一声,在他能够听到回答前,他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在颤抖。 那是一种不自觉的克制,在隐忍,在压抑,一闪而过的杀意狂暴如沸腾的焰火,扭曲地跳动着。 容九冰凉的鼻尖蹭上惊蛰的肩膀,冻得他微微一颤,紧接着森白的牙齿一口咬住细腻的皮肤,如同叼住了猎物般死活不松口。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,如同一头将要发狂的兽,无端的忍耐并没有让他显得更温顺,反倒处处透着怪诞的凶残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