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躲进去。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角落。 慧平被惊蛰的动静吵醒,今天难得不用早起,他连说话都含含糊糊的:“惊蛰……你怎么了?” 惊蛰嗡嗡地说道:“没事,你继续睡。” 直到整个屋子重新安静下来,惊蛰才蜷缩着身体,捂住自己聒噪跳动的心。 昨天的事太过突然,惊蛰直到现在,才能好好地喘口气。 他怔怔地待了一会,然后盯着自己的手。 昨天,这手拔了蘑菇。 今天,这手揍了容九。 可以啊……这到底是怎样一个跳跃……他……容九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 他是……在,故意,试探他吗? 惊蛰艰难地从混乱的毛线团里,抓住一根线头,只是抓住了那根线头后,他面对着后头更加混乱的毛线团沉默了。 可到底为什么要试探他呀! 不不不……惊蛰,不能这么想……他是中毒了,这是发了病…… 惊蛰喃喃:“……害怕是真的害怕……” 但为什么…… 他烦躁翻了个身,听到容九年少中毒,他又有几分难过。 惊蛰啊惊蛰,心疼男人是种毛病! 他心疼容九,昨天晚上容九心疼他了吗! 除了那条小裤头,惊蛰几乎都被扒光了,浑身上下都被吃了个干净。 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羞耻过! 他怎么就不嫌脏呢? … 赫连容漫不经心地吃下一碗药,那苦涩得要化掉骨头的味道在嘴巴里翻滚,他听得到宗元信在嘀咕。 “怎么会呢……这药怎么……” 是了,宗元信的药怎么会出错呢? 在底下人忙忙碌碌的时候,座上的赫连容已经单手撑着脸,半睡半醒着。 于是这殿内的声音,就越发安静下来。 他可以给惊蛰许多的时间,让他一点点沉溺,一点点无力挣扎,滑落粘稠的陷阱里,再也爬不出去。 稳扎稳打,是这么说吗? 可是呢,惊蛰处处留情,所到之处,喜欢他的人何其多,那些注目,那些关切,那些亲密的来往…… 过分的体贴,就变成了不必要的累赘。 若是真的让惊蛰以为他是多么体贴温柔的情人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 只是…… 赫连容睁开了眼,按住自己的右眼。 那隐约的刺痛掀起了浪涛,狂热与阴鸷,忽而破开了男人冰封的情绪。 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 赫连容竟然笑出声来。 这笑声吓坏了殿内伺候的人,有的忍不住就这么跪了下去,瑟瑟发抖,再抬不起身。 殿内陷入死亡的寂静,唯独赫连容的笑声。 哪怕不情愿,也会对他敞开一切。 即使嚎啕大哭,会一边啜泣,一边和他埋怨。 会拽着他的衣领揍他,说道歉没用也要道歉。 意识到危险就突然逃窜,机灵得很,跑得还飞快,眨眼就不见人。 ……惊蛰的反应,永远都在预料之外。 丝毫不满足的兴奋在心里肆虐,舌尖抵住牙齿,才堪堪压下不知疲倦的火焰。 爱怜和扭曲的恶意交织,滋生出来的欲望冷酷无比,根本无法停下掠夺的冲动。 怎么能怪他? 是吧。 至少他非常尊重惊蛰,没有扒下他最恐惧的隐秘,让他得以维护那小小的隐私,自以为谁都不知。 他很好,对吗? 好倒霉哦,惊蛰。 这都是在你纵容之下催生出来的。 赫连容伸出手,冷白的手腕上,清晰可见的抓痕渗着血。 他无比珍惜地舔了一口,仿佛在品尝着惊蛰留下的怒意与恐惧。 而这,仅仅只是个开始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