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俩对上韦海东,纵是说躺在床上的明嬷嬷,还是不得已爬起来应付。 待将这几日的行踪一一道来后,陈明德下意识看了眼屋外。 韦海东虎背熊腰,蓄着胡须,看不清神情,不过一双眼睛却是犀利敏锐:“陈总管在看什么呢?” 陈明德顿了顿,轻声道:“韦统领,外头那个侍卫……” 韦海东瞥了眼自屋外走过的容九和惊蛰,应当是已经盘问结束,他淡定自若地回头:“他是我的手下,陈总管认识他?” “不,不认识。”陈明德擦了擦汗,干笑了声,“只是看着有点面熟,应当是看错了。” 韦海东压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,很随意地挥手:“他是负责你这边的巡逻侍卫,有事直接称他阿九就是。” 陈明德一口气没上来,咳嗽了好几声。 就算从韦海东这确定了那侍卫不是……那位,可他看着那张脸,哪敢妄自称大! 等韦海东问完话,分开审问的宫人也被问得差不多了,口供都收集起来,而尸体,自然也会被他们带走。 明嬷嬷站在陈明德的身旁,沙哑地说道:“韦统领,荷叶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 韦海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带着几分不在意。 “谁知道呢?仵作还没查过,谁也说不准。等仵作的说法罢,不过,被迫自杀,也是他杀,明嬷嬷说是吗?” 明嬷嬷的眼神暗沉了些,没有回答韦海东的话。 韦海东也不在意,招呼了人马就离开。 乌泱泱的一群人离开,带走了荷叶的尸体,也带来了无尽的猜测。 韦海东是景元帝的人。 后宫因着景元帝没有立后,所以诸多事情都是太后在管,景元帝也很少插手。可这一次,韦海东却亲自来了北房,就只是为了查这么一件小小的宫人之死? 不,没有人会这么觉得。 就连北房的人,也不会这么看。 在韦海东离开后,陈明德就让三顺把惊蛰叫了过来,仔细问过了容九的事。 惊蛰眨了眨眼,就将之前告诉明雨他们的话,再同样告诉了陈明德。 在惊蛰的嘴里,奉先殿的事变成了一场冲突,容九误以为他是贼人,后来误会解开了,容九心里过意不去,多次上门道歉,因着这意外,他们才有了来往。 当然,惊蛰敢这么说,也是因为,一来,容九肯定不会把那种事随便乱说,和一个太监扯上关系有什么好处呢? 二来,系统的buff到底还是妖异,被buff所蛊惑的人都不会对自己当时的反应有任何的不解,无比自然地合理化自己所有的行为。 可怕。 系统的能力,着实令人惶恐。 “歉意?”陈明德忍不住重复了一遍,“他的面相,看着可不像是会随便升起歉意的人。” 相反,会是踹开门,质问为何要挡路碍事的恶兽。 惊蛰惊讶地看着陈明德,不住摇头:“德爷爷,是您教我,许多事情不可只看外表。他就只是看着凶,实则真的是个好人。” 陈明德哽住,狐疑地打量着惊蛰。 发现这平日看着聪慧灵敏的小子,居然还真心实意这么认为时,陈明德是无话可说。 好好一小孩,怎么被鬼迷住了眼? 那侍卫哪里长得像是个好人? 能像那位的,都没一个是好相与的,他甚至怀疑,这个侍卫,其实是那位故意养着的替身! 陈明德是见过景元帝的。 在很久之前。 景元帝刚登基的时候,他远远地看过一眼。 后来虽没机会,可是仅此一次的照面,就足以留下深刻的印象。 “罢了,你多看着点那几个宫女,尤其是菡萏。”陈明德无奈地挥手,“不要再出事了。” 惊蛰:“德爷爷,您觉得,荷叶到底是……怎么出事的?” “甭管是怎么出事的,和明嬷嬷逃不开干系。”陈明德面无表情,“她疯了。” 惊蛰微顿,没想过陈明德会说得这么直白。 待出了门去,他看到菡萏神色惨淡,正被其他两个宫女安慰,这画面多么像之前荷叶还活着的时候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