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等闲站起身,同宴安告了别,并轻描淡写的道:“如果有什么麻烦,可以差人来我家告诉我。” 宴安谢过霍等闲的好意。 在霍等闲走后,宴安开始办事。 下面的人将李绍之之前定下的婚礼细节做成了细目条款供宴安过目。 宴请的宾客多少人,酒席定多少桌,请的厨子是哪家? 宴安同云秀道了歉,说有事要忙,不能陪她玩。 云秀忙说没事,她就坐着就好,不用管她。 云秀看着宴安一项项的同下人确认着种种事项,面上看上去极为平静,完全看不出他此刻心情是难过还是欣喜。 她想劝宴安算了,但是又觉得没有立场开口。 于是一直静静地坐着,看着宴安忙上忙下。 在事项确认完毕后,宴安才看见云秀还没走,一直盯着他,眼眶都红了。 他轻轻的笑了一下,安慰云秀:“我没事的。” 云秀眼泪落了下来。 这晚很多人都无法安眠,李二爷他们自是不必提,李二夫人更是懊恼的肠子都快悔青,她止不住的梦见宴安藩篱被掀掉的那一刻。 一切都像电影一般,被加了慢动作,一桢一桢的逐步播放。 天光是怎样的明亮,空气里是怎样的味道,那一刻,就连微风吹过时宴安发丝是怎样的摆动,她似乎都看的一清二楚。 她从来不知道,她的记忆,居然好到了如此的地步。 她满头大汗的从惊惧之中醒了过来。 …也许不是惊惧,那又是什么呢? 李二夫人头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冷掉的茶水。 李二爷宿在了芳姨娘房里,这偌大的房间冷冷清清,放在以往,也许李二夫人会觉得寂寞,然而此刻她却觉得这样也很好。 多清净啊。 她又饮了一杯。 尽管宴安一直瞒着,但是李老爷还是知道了他两个弟弟过来闹事的事,他还在病中,气的当下就是一阵咳嗽,缓过神来,第一句话就是怒气蓬勃的说道:“那两个不是人的东西,我要和他们断绝关系!” 宴安原本就是担心李老爷知道这件事,被气坏身体,才一直瞒着,然而居然还是被李老爷知道了,他此刻也顾不得去想是谁说漏了嘴,只得赶忙去上前安抚。 “爹,没事的,不要生气,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。” 李老爷又咳嗽了一阵,他缓了会呼吸,就着下人端过的茶水饮了两口,这才看向宴安,问:“所以后来,是霍将军过来帮了忙是吗?” 宴安嗯了一声。 李老爷却叹了口气,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讲话也是有气无力:“我知晓了。”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