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声音低下去,却确保周围人刚好能听到。 “你这样,谁知以后是不是也要抛夫弃子的……” “瞎说八道!” 他若只冲着自己来还好,可马坚将战火蔓延到虞凝霜身上,田忍冬听不下去,厉声喝断他的话。 随后,她深吸一口气,用此生最斩钉截铁的语气宣告。 “马坚!你听清楚了,我要与你和离!” 周围人齐齐瞪大眼睛,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走向。 一个女子,大庭广众之下要与她的夫婿和离,这、这…… 最对目前情况表示不可置信的,当然还是马坚。 喉头数句准备继续中伤虞凝霜的话全部噎了回去,好半晌,在一片寂静中他才找回声音。 “和离?!”他破了防,也破了音。 “十几年夫妻,你听别人挑唆了几句,就要和我和离?” “不是别人挑唆,是我终于看清了你!我真是瞎了眼才跟你这么些年!你就是一个吸血的孬货!夹着尾巴装好狗的恶狼!” 忽然被找上门来的惊惧、羞耻和不安此时已经全数消散,田忍冬完全恢复了平时泼辣性子,逮着马坚就是不重样的骂,水准极高,虞凝霜在一旁听得过瘾。 马坚被骂得脸上开了染坊,青红交加。 当众被娘子和离,他的里子面子都已经稀碎,此时气急了,当场答应下来。 “好!离就离!但是田六姐你还不知道呢罢?” 缓缓地,马坚露出一个恶意的笑,“田家杂煎那间铺子,地契房契早都改了我的名字,是你爹当年亲自带我去府衙改的!” 这一道晴天霹雳,直劈到田忍冬面门上,劈得她身子直晃。 “怎、怎么会……” “是真的。我骗你作甚,你大可去查。” 马坚忽然觉得和离也没什么不好。 家里铺里的活儿没人干了,那他可以再去纳一个勤快的小妾嘛。 他的手艺又好,名声又响,倒是她田六姐—— “你与我和离的话,可什么都落不下!” 马坚所有的叫嚣,田忍冬现在都听不到了,如果不是虞凝霜扶着她,她已然跌到地上。 ……爹! 她在心里喊,宛如泣血,你竟然糊涂到这个地步! 田老爹把全部心血都用在维持店铺,所以田家在这寸土寸金的汴京只买下了那个店铺,这些年来住的院子都是租赁的。 如果铺面真的在马坚手里,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。 看着被重击到恍惚的田忍冬,马坚气焰更胜。 他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