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罗盈春还趁机教训几句,说是活该,谁让她逞强打架,后来?见她忍痛厉害,咬唇都咬出印子来?了?,不作声了?,最大程度地放轻了?力。 “左手?怎么好像伤得特别重?”罗盈春边缠纱布边说道,“那女的也?太狠了?,瞧把你手?抓得,都破皮流血了?,抓痕这么深,很容易留疤啊。” 曼招弟没有说话,因为左手?臂上的伤口,大部分是她自己抓的,昨晚和?曼荣祥吵闹过?一场后,她自虐的老毛病犯了?,控制不住。 但这些,就没必要告诉罗盈春了?。 “还有哪里痛哪里伤?”包扎完手?臂上的伤,罗盈春开始检查曼招弟身上别的地方?,见腰背按着?没反应,稍稍放下心来?,又问,“腿呢,腿有伤着?吗?裤管子掀起来?我看看。” 结果看到一腿的青淤紫痕。 罗盈春盯着?曼招弟腿上一团红一团紫的,倒吸了?一口凉气,黑着?脸给曼招弟涂铁打酒。 依旧是痛得吼出了?杀猪声。 “不如去趟医院,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?” 处理完伤口已经八点多了?,再不出发,补习要迟到了?,曼招弟拒绝了?罗盈春的提议,“快迟到了?,只是小伤,没必要。” 罗盈春知道曼招弟性子犟,不好多说什?么,只是拿起小电车钥匙,“今天我送你吧,你腿这样,骑车肯定疼。” 曼招弟也?不推拒,点头说好。出门前,罗盈春还给曼招弟打包紫菜饭团和?热豆浆,让她在路上吃。 紫菜饭团是热的,里头夹了?青瓜条、油条脆和?肉松,格外美味,曼招弟一手?拿饭团一手?拿豆浆,窝在罗盈春的车后座,把肚子塞得满满的。 刚才与吴美芳的争吵,让她的喉咙像呛了?火一样烧着?,一口温热豆浆从喉咙穿过?,流进胃里,消融了?那一团滋滋外冒的火气,仅剩下烫帖的暖意。 五月初的晨风带着?朝日炽热的气息,曼招弟看着?罗盈春的背影,莫名沮丧。 若是往时,她不会?有这样的情绪。吵便吵了?,闹便闹了?,争执于她而言不过?是家常便饭,那些所谓的委屈、难受、低落,是输家专属,她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怯弱自怜的想法。 失败与矫情,都是因为愚蠢。 可今天,大概是因为罗盈春连事实原由都未弄清,竟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,为自己发声。这种情况,在她过?往的人生中未曾真正出现?,她已不知该如何处理。 人就是那么奇怪的动物,再是心硬如磐石,偏偏因为一丁点难得的好意、偏袒与信任,不惜让石体松动,让濒死的青苔获得了?生机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