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珩儿啊,又不知道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儿了,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?”皇帝这话一出,那他问的人,自然是王敦和王导。 “陛下您是知道的,珩儿这孩子,最是随性自在的,不久前说是不胜酒力,出去吹吹风,想来待会儿也就回来了。” 王敦下意识的就要回答,王导却按住了他,自己先起身行了一礼,这才笑着响应了皇帝,言语间好似拉家常的随意,但规矩却不肯错了一处,可见行事之谨慎。 “罢了,左右他逃席逃惯了,且随他去吧,爱卿,坐,”皇帝司马睿见状,脸上的笑意更盛,显然王导的知情知趣让他很高兴,便也不拘什么君臣上下,热络的招呼了他一声。 “谢陛下,”王导应声而坐,端的进退有度。 “咦?珩儿不在,怎么裒儿也不在?就连朕的太子也不知去向?”他刚坐下,皇帝司马睿就看到自己二儿子的位置也空着,更有甚者,就连太子都不在,这就不免让他有点不舒服了。 “回陛下的话,臣不久前看到二殿下追着独孤公子出去了。” “至于太子殿下,今日端午佳节,本该共享天伦之乐,但皇后娘娘却无缘与家人共庆,殿下一时感伤,与臣言说,先回去祭拜一下娘娘,即刻便回。” 听陛下问起太子去向,他的大舅子庾亮,自是赶紧起来给他打掩护,言语间叙说太子纯孝的同时,还不忘拉踩了一把二殿下。 什么叫追着独孤公子出去,这不就是在说司马裒是因为贪玩还没回来吗? 因贪玩而误了家宴,这事儿放在独孤珩身上,那是叫贪玩,叫陛下溺爱,可要是放在二皇子身上,那可就有别的意思在了。 往小了说,这是没把父亲放在心上,是不孝,往大了说,那就是藐视君父,视宫中规矩于无物,总归不管怎样,都是对二皇子特别不利的。 至于庾亮为何要这么针对二皇子司马裒,这也就不得不提当今陛下司马睿时不时对司马裒的看重和偏爱了。 更有甚者,若不是当初他和王导等人竭力上书,言说司马裒非嫡非长,母亲也只是一介宫人出身,否则今日立为太子的,就是司马裒了。 如此说来,也怪不得庾亮对他恶意这么大了,谁又能对差点篡夺自己妹夫地位和权力的人有好感呢? 再加上,司马裒的生母身份还那么卑贱,更是让世家大族出身的庾亮看不起。 说来也不止是他看不起司马裒的生母,如今这殿内坐着的,有一个算一个,谁不轻蔑对方,不止出身不好,还不是汉人,而是鲜卑人。 一个外族的胡姬,就算怀了龙种,生下来,又养大了,可那又怎么样?还不是让大家看不起?有这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