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姿斜挂着绿色的挎包,扎着高高的马尾辫,快步跑来。 “瑄禾,你要去哪里,带上我吧。” 林瑄禾用脚撑住地,不解地看过去,“你不是对做刑警不感兴趣吗?” 严姿咬了咬唇,小声嗫喏道:“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感兴趣,我只是……” 严姿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刑警。 她还未出生时,爷爷便因公牺牲,父亲重启了爷爷的警号。 严姿五岁那年,父亲在追捕歹徒时与其殊死搏斗,抢救无效身亡。 严姿的奶奶是经历过战乱的,曾有数年,她日复一日的在后方做鞋、做鞋垫,供给前方的士兵们穿。她也曾躲在肮脏的水沟里,躲避敌方的搜捕。 她饿过肚子,吃过草根,最近的地雷爆炸时,离她不过十米。 风沙吹过,她抹了把眼睛,继续做鞋垫。 正是因为经历过,所以她更明白和平的生活来之不易。 严姿的母亲更是根正苗红,从小的教育让她的格局愈发宽广。 父亲死后,母亲依然住在奶奶家里,和奶奶相依为命。二人没有婆媳矛盾,她们互相理解,更像一对母女。 原本严姿应该庆幸自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,可奶奶和妈妈总是盼着她能再度重启父亲的警号。 这一串数字,已经成为严姿家的传承。 她们不会自私地盼望家人平安,她们和严家死去的男人一样,有格局肯牺牲。 但是严姿始终不乐意。 奶奶和妈妈不太理解严姿,为什么不能继承爷爷和父亲的遗志,只有严姿知道,五岁的某一日,新市下了前所未有的大暴雨。 电掣风驰间,暴雨倾盆而至。 严姿哭着从床上爬起来,家里却空无一人。 她躲进衣柜,蜷缩在角落,偷偷从缝隙中看着窗外。 每每天边有闪电划过,她便缩回头,捂着耳朵嚎啕大哭。 这一夜后,她失去了父亲,再也没见过他。 严姿只要看到和警局有关的东西,就会想到父亲。 每次想到,心里便会堵得慌,不舒服。 这是她一直抗拒做警员的原因。 可最近一段时间,严姿看着林瑄禾积极的去参与案子,她看着林瑄禾谈起案子时眼中闪烁的光芒,心中有些动摇了。 或许做个警员,也没什么不好? 严姿好脾气地笑着,“我也不能总是倒数第一啊,你可不知道做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一的感觉差得有多远。” 林瑄禾:“……” 有差很多吗? 严姿主动要求,林瑄禾是不会拒绝,毕竟现在是她私人调查,她查到的,都是走访得来的消息,不涉及泄密问题。 明年过完年,她们就要去各个局里实习,没多久了。 至于局里的事能不能告诉严姿,反正有晏昀把关呢。 林瑄禾拍了拍自行车后座,“上来。” 严姿微讶,“你带我?你行吗?” 她记得林瑄禾的体力不太好,而且不怎么会骑车子。 林瑄禾道:“当然啦,我骑车很稳的,上来吧。” 严姿点了点头,完全不信。 她视死如归地坐上后座,咬牙劝自己,得给瑄禾面子,不能让瑄禾难过。 坐就坐吧,大不了重启警号的任务就交给其他弟弟妹妹了! 严姿紧紧闭上眼睛。 林瑄禾也没客气,严姿一上来,她便蹬起自行车来。 别说,两轮的车竟然连晃都没晃,稳稳当当的就往前走了。 严姿惊讶地睁开眼,她们瑄禾竟然连体力都变好了?! 她往林瑄禾背后靠去,伸出手指碰了碰后者的胳膊。 嚯,都有肌肉了。 严姿十分悲痛。 她们瑄禾一不注意就成了头脑聪明、学习好、体能还好的优秀生典范了! 不仗义,太不仗义! 严姿第一万次在心里控诉林瑄禾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