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。 浩浩荡荡,旗帜飘扬。 偌大一个“辰”字,映入众人眼帘。 南朝定国号为辰,不仅仅是暗合了国姓陈氏,更是因为辰者,日月星,更有至高无上的帝王之意,昭示辰朝终将夺取天下,寓意深远且大吉大利。 是以,许多人瞧着旗帜上绣的金色国号,就有些暗暗的不顺眼。 但不顺眼则不顺眼,谁让人家如今国力更胜一筹,还是主动提出结盟,北朝愣是没想到这一出,失了主动,他们也只能暗暗气闷,指望在此番会面中扳回一城。 一人骑马当先,顾盼有神,身上衣饰气度,更显身份不凡。 谢维安与严观海联袂上前,拱手笑道:“来使可是越王殿下?” 对方下马,虽是同样回礼,却笑得有些漫不经心。 “小子正是陈济。这一路走来,风沙甚大,颇为辛苦啊,我还差点路过洛州了,听说那边大旱,愣是没敢去,听说洛阳原本繁华,这一旱,怕是旱没了吧?” 谢维安这一听,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。 第107章 “洛阳千年古都,天灾无数,依旧屹立如初,越王若想去,待回程时,我可呈请陛下,带越王前往游览。” 谢维安不动声色,将话堵了回去。 陈济挑挑眉,也不恼怒,说过的话好似扔掉的纸,随即就抛到脑后去了,开始眺望四周,不时提出点稀奇古怪的问题,什么现在的长安城城墙有多久了,上面有没有前人写的诗句,什么你们长安城的乐坊多不多,最漂亮的小娘子叫什么,冬至宵禁不宵禁,宴会上有无歌舞。 听到后面,连严观海也忍不住背着他翻了个白眼,亏得谢维安还风度翩翩,颇有耐心回答问题。 “敢问越王殿下,您的副使是哪位?”谢维安兴许也觉得此人不太着调,视线扫过他身后,又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,长胡子的都是三排往后了,也不太可能是副使。 “好说,这就是。”陈济随手指了指他身旁一名年轻人,“他叫崔玉,说起来北朝姓崔的也不少吧,他这个崔跟你们的崔,应该是同一个祖宗。” 清河崔氏? 严观海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 人如其名,对方容貌若要跟京中出了名的美郎君陆惟比,竟也毫不逊色,只是气度更为温和无害,见北朝几位重臣往来,崔玉便拱手见礼。 “在下崔玉,见过几位郎君。” 谢维安面上不显,心下却微微沉吟。 要说南朝不重视,来使规格也是皇子出马了,要说重视,这全是嘴上没毛的,这些人在南朝朝中肯定也不可能官位显赫。 陈济就不说了,他本以为对方派个越王来装点门面,副使应该才是正主儿,结果副使也是个跟陈济年龄相仿的年轻人。 这南朝,葫芦里在卖什么药? “谢相也许不信,崔玉可是南朝远近有名的才子。” 仿佛看出谢维安等人的疑问,陈济边走边给他们解释。 “他资质出众,十来岁就以文章出名,如今在礼部任职,再过两年,攒些资历,就能提拔为主官了。” 谢维安有些讶异:“原来是少年英才,倒是谢某见识浅薄,眼拙了。” 崔玉忙道:“谢相谬赞了,下官年轻气盛,见识浅薄,还有许多要向诸位学习的!听说谢相、严相二位是璋朝砥柱,如今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,令在下顿生仰慕,幸而这次奉命出使,否则还不知多少年才能看见如此风采!” 谢维安与严观海对视一眼,心说莫非这两人主打一个说好话,一个负责砸场子,倒是配合得不错。 一行人入了太极宫。 皇帝早等在那里,陈济虽然一露面就有些口没遮拦,但这等场合他好歹还是知道轻重的,中规中矩行了礼,奉上礼单,彼此说了些场面话。 南北两边往常也会互派使者,频率不高,只是几年一回,也都挑在逢年过节的时候,处于不和不斗不率先开衅的状态。 北朝有柔然为边患,南朝也有南方山谷里的山民,官方称为夷民,北朝也称其为南夷。这南夷山民彪悍好斗,虽然不像柔然那样三不五时就劫掠边城,但他们也不接受中原王朝的统治。贞兴帝的父亲,也就是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