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听的人也能听进去,倒是有些不好意思。 “有劳仁兄提醒,我叫韩芝,灵芝的芝,敢问尊姓大名?” “韩兄客气了,我叫陈修。” “原来是陈魁首,莫怪你能居第一,见识果然与我不同,佩服佩服!” 陈修一下成了众人焦点,他忙含笑拱手客气一圈,又闲聊片刻,有人问起待会儿见到公主应该如何行礼,又该说些什么云云,陈修虽然也没见过公主,但他有个当天水书院山长的父亲,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贵人,还能说上两句自己的见闻,一时间又让其他人很是感谢。 如此过了一刻钟左右,一名中年人过来,引各位士子入席。 陈修等人跟着进了秦州府后院,这里原本是方良家眷的住所,如今被暂时作为设宴的场地,庭院的确也够大,足以容纳十多人的宴席,就是稍微冷了些。 不过对于这九人来说,今日经历足以成为他们毕生的谈资,激动兴奋尚且不及,估计也感觉不到多少寒意。 入了庭院,首座果然坐着一名年轻女子,正与旁边的年轻郎君说话。 时下民风开放,北朝天子祖上也算汉胡混血,许多公主府上也养着门客,平日里清谈议政,不算新鲜事,众人自然也不觉得被公主接见有什么不妥,反是引以为荣,毕竟这是公主,先帝的女儿,当今皇帝的堂姐,正经的嫡女出身。 但于情于礼,众人也不好意思盯着公主一直看,便去看她旁边的人,这一看也愣了下,随即恍然,这就是传说中朗朗如月的大理寺少卿陆惟陆远明啊,果然名不虚传,见面更胜闻名。 公主见了他们行礼,便停下与陆惟说话,伸手虚扶。 “请起,各位今日乃座上宾,不必拘礼。” 作为九人之首,陈修理所当然代表大家发言。 “多谢殿下赐宴,我等乡野出身,见识有限,实也没想到今日能有如此荣幸,不免两股战战,局促失措,还请殿下宽宥。” 公主笑道:“今日举宴,除了款待诸位,以作酬劳宽慰之外,倒是要敞开心扉与诸位说些事。” 众人本也没把心思放在吃饭上,见公主如此说,就都聚精会神洗耳恭听。 只听公主道:“不怕诸位知晓,如今这场举官试,还未得到长安那边首肯,而我虽为先帝之女,又得天子赐邦宁二字封号,实则也不过是途径此地,并无掌政之权,只因方良事起,致秦州混乱,又死伤无数,我才不得不暂行此策。此事我与陆少卿已上疏长安,但实不相瞒,天子作何反应,我们也无法保证。只能说,我会尽力为诸位周旋,为各位争取,若实在不能,也会安排好你们的退路,也希望诸位不要因为前途未卜,便玩忽职守,心生懈怠,否则若被告发,定然严惩不贷,明正典刑。” 这长长一段话,恩威并施,又谆谆善诱,一时间听得陈修等人诚惶诚恐,忙起身应是。 公主这才展颜,让他们坐下品菜。 秦州府原先的婢女被重新用起来,她们从后厨端着菜肴鱼贯而入,放在众士子面前。 陈修看了一眼,桌上春笋炒肉,香椿拌豆腐,荠菜饺子,公主没有夸张,确实都是时令的菜,寻常人家也都吃的,甚至比陈修在家吃的还差一些,但他不敢露出半点嫌弃,毕竟距离授官只有临门一脚,正常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差错。 “陈修。” 冷不防名字被点,陈修愣了一下,还寻思是不是自己的想法写在脸上,被公主看出来了,忙不迭直起身体。 “是,公主殿下!” “不必如此紧张,此番新法小试,你既为魁首,想必文采出众。” 公主一边说,一边望向杨园,似乎在向他求证。 后者正埋头跟一条清蒸桂鱼角力,闻言抬起头。 “啊对,不是有三道题嘛,‘论古文新谈,去伪存真’、‘农事纪要’,还有‘论此番朝廷大败柔然之要点’,他除了农事之外,另外两道题几乎都答完了,文采飞扬,一针见血,臣与陆少卿一致认为,魁首非陈修莫属!” 公主笑道:“既然如此,今日举宴,也没有旁的安排,不如就由陈郎君为首,吟唱作诗,击鼓传花,皆由你们,我也好趁机沾沾你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