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提供了一个重要讯息,数珍会内部越往上走,那些人与南朝的勾连就越深,他怀疑芳娘子,就是卖面具给我们的那个人,是南朝宫里或某个王府调教出来的,因为对方言行举止很有仪范,不似寻常混江湖的,还是个缠足女子。” 公主挑眉。 那个芳娘子明显是会武的,竟还缠足? 江湖人当然不会缠足,但南朝皇帝钟爱小脚,会缠足的,只会是在宫内行走的,需要讨皇帝喜欢的。 公主:“也就是说,数珍会一个江湖组织,串连了南朝与北朝,前晚我们在地下,还看见一些高句丽与吐蕃装扮的商贾。” 陆惟点头:“如此看来,数珍会已经不仅仅止步于江湖了,它明面上看似做买卖,却几乎勾连了天下朝野,偏偏又隐于暗处,见不得光。本城地下,应该仅仅是他们其中一处据点而已。” 公主望着陆惟。 她不指望能得到陆惟的推心置腹。 两人交情还没到那份上,现在纯粹是同舟共济,一损俱损。 陆惟可能不知道谁是主谋,但一定会有自己的推测。 “陛下如今看似至高无上,实则孤家寡人,底下的人各有盘算,他自己就是宗室出身,也怕宗室另有所图,唯独公主身份特殊,回京之后,一定会被陛下高高捧起,礼敬有加。” 公主现在无依无靠,也只能依靠当今皇帝,两人就是天然的联盟。 所以想杀公主的人,肯定也是要跟皇帝过不去的。 陆惟好像没说出最终答案,却又好像说了很多。 外戚现在还要依赖皇帝,没有皇帝就没有他们的合法性,所以主谋会是权臣吗,那个权倾半朝的左相赵群玉? 仿佛为了印证公主的猜测,陆惟道:“现在最希望殿下平安抵达京城的人,就是皇帝陛下了。” 虽说陆惟是过来说话的,但吃饭也一点没落下,那碗鸡汤面和两个小菜,被他解决得干干净净,末了他还慢条斯理擦拭嘴角,起身告辞。 陆惟一走,风至就进来了。 “殿下,这陆惟,有些捉摸不透。” 公主道:“他自有他的立场,只要不是与我们为敌,就不必计较。现在他比别人都更希望我能平安回到京城,否则他一个失职之罪是跑不掉的,升官更别想了。李闻鹊那边的事情收尾了吧?” 风至:“是,奴婢正要与您禀告。数珍会余孽活口共有十七人,除了朱管事之外,其他人身份都低,只是打杂奔波的,有些连身手都谈不上,至于朱管事……” 她说了朱管事招供的内容,与陆惟说的差不多,但两人政治敏感度不同,风至说的肯定没有陆惟清楚。 风至:“李都护现在还在牢狱里泡着。” 公主:“他肯定着急上火,刺客死了,下毒的厨娘跑了,数珍会也就剩下一个朱管事,要是朱管事问不出什么东西,这条线索就相当于断了。”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。 仔细想想,是够怪的。 数珍宴这种重要的事情和场合,由头到尾只有朱管事和绛袍内宦两人在操持,但一个知道的消息有限,不像能把控全局的,另外一个也是受人差遣的棋子。 那真正的大鱼呢? 是那个跑掉的芳娘子吗? 风至说完正经事,正要离去,雨落又端了饮子进来。 “这是山楂饮,殿下刚吃了饭,正好消消食。” 风至来回没顾得上喝一口水,见状笑道:“好雨落,快也给我一碗,我喉咙要冒烟了!” 二人伴公主在柔然度过最为惊心动魄的十年,忠心耿耿,私下素来随意,公主也不拘着她们。 公主道:“你晚饭都还未用,再喝山楂对肠胃不好,先跟雨落去吃饭。雨落,你晚些顺便给我带些薄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