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喉间,“二管事,我之前已经给过你五十两了。” 赤獒靠着石柱子,听得直摇头。求张落放人,还不如自杀让人抬出去来得快。 “你之前给的钱是之前的规矩,如今规矩长了,要一百两。再说了,大管事最看重我,说不准,他发现我私自放你出去之后会直接踢了我。猎隼,你不能光考虑自己,也得给我考虑考虑啊。” 张落状似苦口婆心地说着,实际还是要钱。 “二管事,我求你了,我娘真的病得很重,你就行行好,帮我一次吧。”猎隼一下一下地磕着头,低声下气道。 赤獒心道,猎隼真是一根筋。这斗奴场里谁不知道,张落最会看人下菜,你急,他只会变本加厉。 不过如此也好,倘若张落是个好说话的人,哪儿还会有他的事。 “唉,别跪了,快起来。”张落装模作样地扶起猎隼,假惺惺道:“这样吧,我问问今日来的客人,他们可愿点你遛弯,倘若没有那便是你的命了。” “好。”猎隼使劲点头,感激道:“多谢二管事。” * 然而事实是,直到日落,猎隼也没等来张落的消息。 训练时,他失手打伤十几个陪练的斗奴。训师体谅猎隼,也没太过苛责他,只让他早点回地牢歇息。 猎隼低着头,跟个牵线木偶似的,麻木地走回地牢。他咬紧牙关,一拳砸在墙上,直将墙壁打得凹陷进去。 “我可以帮你。” “谁?”听得陌生的男声,猎隼猛地转过头。赤獒是竞场里获胜场次最多的斗奴,在斗奴场里名气最大,他自然也认识。“是你。” 赤獒斜靠在邻房的栏杆上,双手抱臂,挑眉看他。 猎隼没搭话,径自进了矮房,他不喜交朋友,也从不跟任何斗奴来往。 对于猎隼的冷淡态度,赤獒并不恼,轻声道:“你想要钱,或是见你母亲,我都能办到。” 闻言,猎隼浑身一震,回身不敢置信道:“当真?” “当真。”紧接着,赤獒立马接了一句。“不过我有个条件。” “什么条件?”猎隼两步走出牢房,迫切地望着赤獒。 “买你一辈子的忠心。”赤獒一字一句地说着。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,也相信自己选的刀。 猎隼盯着赤獒审视许久,他猜不透他的心思,但眼下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,他的当务之急是出去见病危的母亲。 “或许你该知道一件事,二管事并没将你的血汗钱带给你母亲。”望着猎隼迟疑的模样,赤獒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。 “你说什么!”这话一出,猎隼的双眼一下子红了,红得仿佛要喷出火来。 “嘘。”赤獒用手指压住自己的唇瓣,示意猎隼小声说话,尽管这会儿矮房里没人,但还是小心为妙。“若是不信你大可问问二管事,你母亲住哪儿长得什么模样。一问便知。” 猎隼剧烈呼吸着,每呼吸一次,他的牙齿都会狠狠磨过后槽牙。 “我不急,你可以慢慢考虑。”赤獒直起身,似笑非笑道:“三日后的子时我在训练场等你。” * 夜色一落,赤獒便开始等时间,他独自坐在窗台上,侧头望向远方。 连着三日,焉谷语一日都没来,莫不是又病了,但她那日瞧着精神尚可,不至于回去就生病,或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。 她处心积虑讨好他,在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前必然不会半途而废。 他烦躁地拨着碎发,闭眼回忆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