壶酒,边喝边等宁非天。乌束恰好坐在一旁,眼神也看想门外。 一壶接一壶,面前的空壶堆到第五个的时候,两人对视一眼,暗流中隐隐含着较量的心思。 后来,也不知怎么的,一喝,就没停。拉拢的心思、往日的警惕、自持的礼节......都在这漫天的酒气中烟消云散了。 脑子里还剩下的,只有深埋在男人骨子里的不服输的本能。 周围看戏的代表们也是,一个个醉得差不多,不但当面拿他们取乐,竟然还自顾自地开起赌盘来。 “啊,不行啊!我的小金库都没输没了!”一人抱头哭嚎。 “乌道友,你看起来就是个酒鬼子,怎么连和郁这个白斩鸡都喝不过!” “今夜赚大发了,我得再压点和郁道友。” ...... “乌道友,我都在你身上输两次了,第一次输给和光道友,第二次输给和郁道友!乌束你是不是不行啊!” 这话一出来,乌束的脸色更红了,连看都没看说话人一眼,咕咚咕咚灌完一壶酒,扔掉空酒壶,忙不迭又捞过下一壶酒,咕咚咕咚灌起来。 当事人一鼓作气,呐喊助威的旁观者也不能输,喝彩声响彻天际。 和光同宁非天一回来,看见的就是这副鬼样子。栽倒的藩篱,漫天的酒气,满院子的酒鬼子。 还能坐着的算是清醒的了,躺得奇形怪状几乎要超越人体的极限。抱树喊娘的有几个,大树只有三颗,哭着喊着抢娘,争着抢着,树上的醉鬼子都被摇了下来。 和光怔住,这些不是疏狂界的老酒鬼吗?怎么长得和各界代表一样,她不会看花眼了吧。 使劲儿揉了揉眼睛,万界的法袍,熟悉的脸,没错,是各界的代表啊,咋一下子变成这样了。 和光顿了顿,用手肘轻轻锤了锤宁非天的腰侧,“你们疏狂界不会在酒里下药了吧?” 宁非天笑了一声,“下个鬼!我珍藏的都是烈酒,弄倒大乘期都不成问题,这些个没经验的家伙,不醉才怪。” 和光看着他面上的笑容,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,地上这么多空酒壶,怕是酒窖都搬空了,若鹿怕是要遭殃。 宁非天环视四周,眼神看定一个方向,跨过满地的“尸体”,径直走过去。 和光紧跟过去。 他走到一大酒缸边上,伸手揭开酒缸盖,酒气猛然冲出来,刺得他嫌弃地摆手扬了扬。 酒缸里,若鹿双手环抱胸前,睡得正甜。 宁非天一脚踢在缸上,砰地一下撞醒了若鹿。余音还在酒缸里不断环绕,若鹿难受地甩了甩脑袋。 “师......师兄!” 宁非天道:“你还有脸叫我。” 若鹿傻笑了一会儿,从怀里掏了掏,掏出一壶封口未揭的酒,递给宁非天,“最里头的梅花醉,我给师兄留着了。” 宁非天又笑了一声,眉眼松了,“兔崽子,还算有点良心。” 他接过梅花醉,一嘴咬开封盖,豪爽地大灌一口。 哪怕院子成了这样,脸上也没有一点恼怒。 话说那重重包围的人圈,明明是为了宁非天而来的众人,此刻却没有一人察觉到主人已经回来,满心满眼都在拼酒上。 乌束面前摆着十七个空酒壶,和郁面前是二十一个空酒壶,在和郁的控场之下,他们的差距一直保持在四壶。 乌束越发恼怒,怎么也追不上对方,还完全被掌控在对方的节奏之中,更别说那个人居然是自己看不上的和郁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