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眼,那个女人大抵就是他的心魔吧,他一生逃不过去的劫。 这个绝望的眼神,在外人眼中,像是败犬最后的叫嚣。 说书人打量了他一眼,狡黠地笑了笑,“年轻人,你还是太嫩了。” 萧玉成睁开眼,仰着头看他,眼神里闪过一缕不解。 “你看我,是怎么看?” “什么怎么看?” “仰视,还是俯视?” 萧玉成皱眉,“仰视。”他想顶嘴,回想起被按着打的经历,又闭上了。 “你看我身边这小伙子,是不是也是仰视?” 萧玉成点点头。 说书人呵呵一笑,抬起醒木,在桌上猛地一敲,“这就对了,俗话说,你矮一截,你的气势也矮一截啊。来来来,你上台来。” 还不等萧玉成开口,说书人食指一点,他整个人被提着上台。 “你站他面前去,他坐着,你站着,你的气势不就比他强了?” 萧玉成走近季禅子,俯视他。 季禅子闭眼弹琴,说书人早已停止说书,他的琴声却不曾断过,眼也不曾睁开。直到萧玉成走到他跟前,一刀就能结果他的位置,他也不为所动。 啧,真够装逼。 “幽幽在哪?” 萧玉成心想:最好还在她娘的肚子里。 “难不成幽幽和你分手了?” 萧玉成心想:可千万别。 “我是不是有机会了?” 萧玉成心想:住嘴吧,求我自己了。 铮地一声,琴音绕个回旋,一曲完了。 萧玉成看到季禅子徐徐睁开眼,觑了自己一眼。 他把琴放在地上,不缓不急地站起来。 萧玉成说不清楚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感觉,仿佛那一刻,脑子里的那股劲有史以来第一次和自己同步了。 马勒戈壁。 仿佛眼前站起了一座山,萧玉成忍不住后退两步,仰视着季禅子,这也太高了。 就像是站在五指山下,仰头看大圣,心里很不服,不就一被压了五百年的猴子嘛,有什么大不了的,于是跑到山上去,站在他面前,俯视他,朝他龇牙。 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,于是手一抬把符给掀了。 山崩地裂,飞沙走石。 你发现这秃瓢还会飞,飞起来连毛都看不到。 萧玉成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,恶狠狠地看着说书人,这就是你说的气势? 说书人耸耸肩,扭开眼。说书的时候没注意,我咋知道现在的后生能长这么高。 萧玉成现在也不管幽幽不幽幽的了,输人不能输阵势。他挺起胸,微微顶着脚,“怎么着?咱俩打一场?正好有个台子。” 九曲城的街上,明文禁止内斗。 在屋内,免不了哪家人想自家比划比划,私人场合不禁止打斗。 季禅子爽朗一笑,掰掰手指,“也行。” 然而两人还没来得及出招,就被说书人制止了。 “吵两句得了,比划个啥呀,这世道讲究和平共处。” 萧玉成顶嘴,“这不有个台子吗?干一架又不犯法。” 说书人哂笑,“大堂包厢里的客人,哪个修为不比你们高。你俩那叫打架吗?那叫菜鸡互啄!” 菜鸡·萧玉成:… 菜鸡·季禅子:… 和光倚在栏杆上看戏,她拍着尤小五的肩膀,快笑疯了。 这个说书人可真是个天才,筑基打架,可不就是菜鸡互啄嘛? 尤小五尴尬地扯扯嘴巴,同为菜鸡,不敢说话。 和光瞥了他一眼,挑了挑眉,“哟,这是不高兴了?” 尤小五没说话,扭开头。 和光挽住他的脖子,拉近他,像撸狗一样,使劲撸他头顶的毛,“谁敢叫你菜鸡,师姐帮你打回去。” 尤小五使劲按下弯起的嘴角,斜眼偷瞄她,装作不在意地问道:“要是师姐也打不过呢?” 他感觉到师姐怔了怔,没吭声了。师姐修的嗔怒禅,最厌恶有人说她打不过别人了,她不会是生气了吧。他突然有点方,刚想改口,却听到师姐这么说到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