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 “进特区的事。不想说可以不说,我就是随便问问。” “没什么不能说的,”谭承沉默了一下,压制住烦乱的情绪,尽量正常地开口,“我跟他一起捋了捋切入点,他的厂子有几个地方极度不合规,一查就玩完,必须立刻开始整改。” “现整改来得及吗。” “来不及也无所谓。说是整改其实就是做工作、改排污参数等等,工商局环保局各种检查都要重新来,各类文件也要重出。” “一看文件上的抽查时间不就暴露了?” 谭承用一种看外行的眼神看着他:“做戏就会做全套,当然暴露不了。” 李识宜听懂了,他们这是要从头到脚全部作假,伪装成一个低污染化工厂。太可笑,甚至是太荒谬。但听谭承的口气,似乎已经十拿九稳,压根儿不存在什么难度和障碍。 李识宜心里生厌,不想再跟谭承多说一个字。 反常的是谭承也沉默下来,既不主动挑起话题也没接打电话,只是略显压抑地坐在副驾位。 快到之前,谭承突然说:“我还有点事,要回趟公司,今晚就不去找你了,明早你自己遛狗吧。” 李识宜没废话,下个路口直接跟他分道扬镳。 自此以后谭承消失了整整三天。 李识宜是个相当谨慎的人,谭承不出现,他就绝不会联系对方。他该做什么还做什么,平时也不会想到谭承这个人,除了收拾屋子的时候碰到游戏手柄,或者遛狗的时候被邻居问到:“今天怎么是你啊小李,旺仔它爸呢?”他的脸上才会出现一丝裂痕。 三天以后谭承又出现了,他在楼下等李识宜下班回家,脚边起码有半包烟的烟头。 李识宜与他对视几秒,转身朝楼上走。谭承二话不说跟上去,抢过他手里沉甸甸的米袋,冻得发紫的嘴唇咧了一下。 李识宜一时无言,只好沉默地打开门。 谭承进屋没直接坐下,而是先逮着旺仔一顿猛搓,把手搓暖和了才脱外套。李识宜看不过去,皱眉道:“你不洗手?” 谭承喔了一声:“这就去洗。” 晚餐吃得特别简单,因为李识宜本来就只准备了自己的,一盘芹菜炒肉丝。谭承埋头扒饭,吃完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,顺道把旺仔的水盆和食盆也刷得干干净净。 李识宜疑心有诈,但没抓住具体的疑点,只好听之任之。 晚上关了灯,他依然保持高度警惕,但谭承洗完澡就躺下了,还对他说:“睡吧。” 李识宜松了口气,闭上眼渐渐入眠。可惜没有睡熟,因为身边那位一直辗转反侧,翻过来翻过去的,始终不消停,把他弄得格外心烦,“你到底睡不睡?!”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