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很,活个长命百岁!” 向斐然勾勾唇:“别咒自己,百岁怎么够?” “那不行,等你四五十了我还活着,看你单身,气也气死了。” 向斐然:“从小到大没能做我的主意,这件事也省省。” 向联乔冷笑:“要是爷爷说,你不结婚我就绝食呢?” 向斐然克制着没翻白眼,只摇了摇头,一副好商好量的架势:“要不你试试?” 向联乔被他噎了一下,橘子不吃了,新闻也不看了,往被子里慢吞吞地滑:“我要休息了,你让丘成别来烦我。” 向丘成是方随宁的妈妈,也就是向微山的妹妹,向联乔唯一的亲生骨肉。向丘成今年刚升任了法学院副院长,很忙,跟丈夫早已过上分居生活,碍于双方家族的社会影响和利益牵扯而没有离婚,向联乔体念她人至中年身不由己,不愿她为自己奔波。 向斐然为他掖好被子,将窗户的白色卷帘拉下,关门出去。 特护病房一整条走廊都很安静,洁白,护士经过,颔首问好。不能抽烟,向斐然靠着雪白墙壁,将一直已经掐烂了的烟又掐回了手里。 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看一眼,并不是为了看商明宝有无给他发信息,而是确认她还在他的联系人名单中。 怕她拉黑。 虽然不拉黑也没什么可看的,她不发朋友圈。 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,除了她的ig,还可以看伍柏延的账号。他过去一周发了很多有关她的动态,挑宝石,看棒球赛,与洋基队合影,兜风,上游艇。 那些照片里,商明宝开心而明媚,或者生气,对他怒目相向,生动可爱。 向斐然不去比较定义哪一种商明宝是更可爱的一个,但亲眼确认了她这几天的充实有趣,心脏的绞痛之余,也慢慢地安下心来。 向丘成于四十分钟后抵达,和他交接后,以为他是忙了一天没休息好,叮嘱道:“你快回去休息,这里有姑姑。” 到了停车场,向斐然坐进向联乔送给他的奔驰车中,过了半分钟才点火。一时之间无处可去,又不敢回山里,便漫无目的地开。不知不觉出了城,在不知名的乡间小路上,向斐然停下车,伏到方向盘上,很长时间没有抬头。 喇叭声持续地响在被收割了水稻的田间,被旷野和村庄吞没。他一无所察,过了会儿,伏在方向盘上的双肩颤抖起来,握着方向盘的手始终很紧。 向丘成没待几个小时就被向联乔轰了出来,最终还是向斐然去接管。特护病房有供家属睡的单间,向斐然哄完了老人家,洗过澡,就地睡了。至凌晨,被向联乔的呻唤声叫醒,原来是换季腿疼。他给按摩疏通了许久,向联乔的呼吸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,梦呓似地问:“斐然,是否发生什么事?” 他看穿他的苍白,似受了外人看不出的深重内伤。 “没有。” “明宝是个很喜欢你的好姑娘,跟她结束时,要讲清楚,要温柔一些,不要那么突然、生硬。你不要平白无故让一个姑娘为你伤心。” 昏暗中,他阖着眼,看不见向斐然咬得死死的下颌线,也未曾听清他有所波动的呼吸。 “知道了。”他平静无事地说。 他不知自己是否算温柔、清楚。 又过了会儿,向联乔抬起手,摸索着找向向斐然的。向斐然握过去了,被他在手背上轻缓地拍了拍。 “爱人之心不可伤呐……爱人之心不可伤……”他沙哑、含糊地喃喃说。 向斐然握住他手的力道终究失控,他那么用力地握紧了向联乔的手,垂在臂弯间的脸上,眼泪自紧闭的眼中划下一行。 兰姨第二日清早打包好了东西,预备下山去送到医院里,顺便接替向斐然。司机赵叔送她下山,在盘山路上,与一台计程车迎面相逢。 路窄,赵叔降下车窗,指挥司机打转方向盘。兰姨眼尖,自那角度刁钻的视野中瞥见模糊轮廓,咦了一声,未及多想脱口而出:“那是明宝吗?” 赵叔比她视角好,定睛瞧了两眼,将车窗降到底,大声问候道:“明宝?” 商明宝靠着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