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着学生气的书包一声不吭。等开了两个街区,她才说:“你看不出我今天很糟糕吗?你也不怕我被人轰出来。” 伍柏延辨认着暮色下的路牌:“看出来了,那能怎么办?给我说说?” 伍柏延是十足的玩咖,虽然只有十八岁,但已经修炼得只在很少时刻才会流露出生涩,大多数时候他都熟练得让人害怕。 商明宝冷不丁问:“你这么爱玩,是不是不婚主义啊?” “不一定,没想这么远,能结就结,不结也不碍事。”伍柏延斜她一眼,“怎么,谁是不婚主义?” “没谁。” “哦,”伍柏延扶着方向盘:“有人跟你说他是不婚主义,你伤心了——商明宝,你进展够快的,向斐然?” 商明宝为他野兽般的嗅觉心惊肉跳,嘴硬道:“就见过一次,你比我还念念不忘?谁告诉你我是跟他?” 红灯,伍柏延耐心等着,嗤笑一声:“得了,他出现几秒,比我十几万的烟花还让你心动,鬼才看不出来。” 商明宝不吱声了。 “继续否认啊。”伍柏延睨她:“你否认我心里能好受点。” 商明宝吐出两个字:“别烦。” “他跟你说他是不婚主义?”伍柏延自顾自笑了一阵:“听听得了,一般都是拿来断绝麻烦的。简单来说,他想跟你玩一场,但没打算负责,怕你太纯,弄出麻烦不好收场,所以才丑话说在前头——你能明白吧?” 商明宝没吭声,伍柏延玩世不恭的语调:“实话实说,这调子我也玩过,再搭配个什么原生家庭创伤、或者什么伤春悲秋所托非人的情伤往事,一出手一个准。越是纯的女孩子越吃这套,我要拿去骗廖雨诺,廖雨诺能编出个比我更惨的,这叫棋逢对手,你——” 他瞥了商明宝一眼,想说点更不中听的,但商明宝掉了一滴眼泪下来。伍柏延顿时没声了,骂了一句脏话,将车子在路边打双闪停下来。 他虽然对付女孩子很有经验,但这次却变成手足无措地叫她的名字:“babe?” “你别说话。”商明宝从包里找出纸巾,镇静地说:“你烦死了,哪来那么多屁话。” 伍柏延抹抹脸,看着缀在她下睫毛的眼泪。 “别这样,”他收敛语气,认真地说:“喜欢到这地步就没意思了。” 商明宝将手帕纸展开,摊在掌心,接着自己的眼泪。 那些眼泪,一颗一颗的,十分鲜明,像秋天午后突如其来的雨,在白色的水泥地上凿下灰色的圆斑水渍。 过了会儿,她才缓缓地将脸伏下,埋入这张半湿的手帕纸中,允许自己肩膀颤抖着抽泣起来。 向斐然昨晚上也是这么说。 说,如果你觉得我不错,值得你玩一场,就可以。 伍柏延帮她解开安全带,隔了几秒,听到她抽着一口气,茫然地问:“为什么只想简单玩一场?是我不够好吗?” 从知道向斐然不婚主义起就积蓄起的情绪,那些泰然自若、事不关己、自欺欺人、侥幸,终于都在这一声痛哭中被释放,露出她土崩瓦解的底质。 伍柏延愣住,隔着中控将她的脸按到怀里,“你特别好,你特别好。”他斩钉截铁地说。 开到宴会所在的俱乐部大楼时,商明宝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。 下车后,伍柏延警告她:“从现在开始,不许给我发昏了。” 商明宝梳拢头发,扎成一个低位丸子头,深吸一口气,红红的眼眶瞪了他一眼。 推门入内,伍柏延出示会员卡,带她进到休息室,里面挂着熨好的裙子和成套首饰。 商明宝换上礼服,给自己简单化了个淡妆。出门,作为伍柏延的女伴出席了这场宴会,并经他和wendy之手,被引荐给席间相熟的贵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