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了口气。 没两日,康郡王一事的消息传遍街头巷尾。 楚王长长地透了一口气:皇室子嗣,总算有人成为人们热议的焦点,将他取代了。 燕王则只有满心的幸灾乐祸,心里清楚得很,康郡王是被人摆了一道,偏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。到底是谁下的手,他也没去探究,只享受这消息带来的喜悦。 他一直就看康郡王不顺眼,对方一度因为自己的母亲是贵妃,宫里宫外行走,尾巴都要翘上天似的,对他总是居高临下的态度。 嘚瑟那么久,贵妃也不过是成了贵太妃,说起来算是先帝宠妃的儿子,本该早早获封亲王,可事实却是到如今还只是个郡王。 人遇事可以沉不住气,但在地位处境这种事情上要是也沉不住气,栽跟头是迟早的事儿。 只可惜,他这份喜悦只能独自享受:不好与别人说落井下石的话,康郡王也要被关在府里思过,到不了他面前被他奚落。 幸好不用急,三个月的时间不算长,康郡王也不至于为了这事儿自尽,总有相见之时。 . 康郡王的事,也只是对别人造成了程度不同的影响,在裴行昭这儿根本不算什么,她每日得闲的时间不多,而得闲了,就会琢磨一些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,譬如宜家现下是个怎样的心情,譬如杨攸、陆雁临。 杨攸得空了就到清凉殿一趟,以请安之名,跟裴行昭说说话。 裴行昭看得出,杨攸因着徐兴南一事的了结、杨夫人的转变,心绪渐渐转好,开朗了不少,笑容活泼泼的,是她熟悉的,偶尔会不自主地回想起以前并肩作战的日子。 陆雁临到清凉殿的次数却很少,来的时候还大多是因着公务。 最近一次过来,显得有点儿犯愁,跟裴行昭说,可能是这差事不是自己属意的缘故,当差便有些提不起劲,起早贪黑的忙碌,也忙不出什么效果。 裴行昭就问她,还惦记锦衣卫的差事? 陆雁临说是,而且父亲看她这样,倒也不大坚持了,就是许彻那边还是不松口。 裴行昭就笑说,上峰不想收你,我勉强人也不好,缓一阵再说。 陆雁临这才笑了,说那我就再磨烦许大人一阵,迟早能打动他的。 这天,裴行昭早早地批阅完奏折,少见的无事可忙了,将许彻唤到了面前,问道:“陆雁临还去找你说当差的事?” “是啊。”因着只有阿蛮、阿妩在,许彻说话便不见外,“跟疯魔了似的,送礼、设宴的招儿全用了,怎么都要到锦衣卫当差似的。要不是您早就说过,不要答应她和杨郡主进锦衣卫,我大概早扛不住了。” “我那时候真是出于好意,锦衣卫的差事又辛苦又有凶险,万一办了什么关乎宫里秘辛的事,保不齐就被皇上不喜,能不能善终都两说。” “这倒是真的。”许彻笑得现出雪白的牙齿,“先帝没把我灭口,我庆幸了好一阵。” 裴行昭笑笑地打击他:“说不定是他没来得及。” 许彻哈哈地笑,“还真有可能。”停了停,又道,“说起来,陆郡主和杨郡主的身手差不多,论如今的性情做派,我瞧着杨郡主更适合进锦衣卫——就是这么一说,我意思是,陆郡主起这心思,我是真的纳闷儿了,想不通。” “不管是否想得通,你跟她打哈哈应付着就是了。见到她上峰帮我传话,她当差要是不得力,该训就训,要是出了错,该让她蹲家里一阵也照样儿打发,不用手软。官场又不是菜市场,哪儿能由着她的性子喜好来。” “我知道分寸。”许彻告辞,“我这就去金吾卫那边转一圈儿。” 裴行昭嗯了一声,随后,喝着茶若有所思。 陆雁临和杨攸刚进京的时候,显得不对劲的是杨攸,和杨夫人一起左一出右一出,但是除了心病消停下来之后,表现得就完全正常了。 现在想想,不对劲的倒是陆家了: 陆雁临和杨攸的府邸,是早就赏赐下去的,别说奉召进京当差,就算平时到京城访友,也能大大方方住进去。陆雁临的父亲过来之后,却住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,与女儿碰头之后才搬进去。 他是为了避免给女儿招致什么流言,还是另有所图? 要知道,他住在郡主府之外,锦衣卫就不会知晓陆郡主府里的人与谁来往过,因为那时陆雁临官职未定,锦衣卫需要注意的只有她,根本想不起来注意她的家人。在当时,裴行昭也只是了解一下行踪,而没派人盯梢。 陆父对女儿的差事到底持怎样的态度,裴行昭都是听陆雁临说的。 陆雁临对进锦衣卫这样执着,到底是为了什么? 她是想通过锦衣卫彻查哥哥陆麒案子的始末、疑点,还是存了别的目的?而且如果是前者的话,她大可以明说,但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