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搭理她,喝了一口茶。 裴行昭看着他犯难,心说你怎么还不滚?我总不能前脚收了好处后脚就端茶撵人。 茶是真不错,燕王眉宇舒展开来,道:“上一次太后与晋阳对弈,是在江南,相传有上千人围观,两位下盲棋,各有一胜一负,最后一局则是和棋,那可是一段佳话。” 裴行昭说场面话:“是晋阳让着哀家。” “臣看法相反,所以很期待明日的比试。” 裴行昭笑了笑,“怎么看都无妨,只是,晋阳明日恐怕没心情与人对弈。” 燕王对她此刻这种笑很熟悉,憋坏的小老虎似的,脱口道:“还要给她添堵?差不多得了。她二十八了,架不住总吃闷亏。”笃定杀人放火的事儿是她的手笔。 裴行昭睨着他,“又要给哀家乱扣帽子?” “没那意思。”燕王笑出来,刚要接着说话,却有宫人在外禀道: “回太后娘娘、燕王殿下,皇上要与燕王一起用膳,差遣宫人来请。” 裴行昭道:“正好,燕王正要去给皇上请安。” 燕王脸黑黑的起身道辞,心里在想:皇上怎么跟个二愣子似的? 不就是怕他没分寸,要帮小太后避嫌么?但怎么能这么行事?幸好连他自己都知道裴行昭有多看不上他,宫里的人心里更是门儿清,不然成什么了? 也好,就过去议议这事儿。 第27章 燕王见到皇帝,行礼落座后,宫人鱼贯而入,在君臣二人面前各摆好一桌酒菜。 燕王向皇帝敬酒。 皇帝礼尚往来,让了燕王两杯酒,随后遣了宫人,道:“朕与你虽是堂兄弟,可认真论情分,与你算得亲厚。” 不是先帝的儿子,加之先帝很彪悍,燕王从没惦记过那把龙椅,也没傻呵呵地站过队,便不曾与皇帝争斗什么,这样的情形,在皇室已算不易。 燕王笑道:“皇上能这么想,是臣弟的福分。” “朕不拿你当外人,有什么就直说了。”皇帝道,“朕这一阵瞧着,你对太后,倒是没歹心。” “太后那等人物,臣弟怎么敢有歹心?” 皇帝暗暗撇了撇嘴,“倒是说说,当初为何跳着脚地求娶太后?” 他怎么着也得问清楚,免得心里总膈应着,拿不准怎么行事,比如要是有人用那件事嚼舌根,他就不知道是杜绝流言还是训斥燕王一番。 燕王望着皇帝,“镇宅啊。” 除了说用裴行昭镇宅,他还能说什么?难道说最早的打算是把她杀了或者被她宰了? 皇帝拧眉,“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?” 燕王赔笑,趁势打消对方的疑虑:“臣弟失言。当初胡闹,是受了有心人和不识数的幕僚怂恿,一时头脑发热。请先帝赐婚的时候,脑子就清醒了,可已经把自己架到了不尴不尬的地步,只好硬着头皮把戏唱下去。” 顿了顿,郑重又委婉地道,“臣弟可以对天发誓,真的没有任何给太后与皇室平添烦扰、留有隐患的心思,若有半句谎言,必定死无葬身之地。” 皇帝心里舒坦了,“有这准话就好,往后朕也能翻篇儿了,日后我们只管大大方方地行事,该怎么着就怎么着。” “臣弟明白,皇上放心。” . 寿康宫。 裴行昭用过晚膳,韩杨来见。 寻常的暗卫,总显得沉默内敛,气质或是肃冷或是阴寒,韩杨却相反,看起来锐气十足又朝气蓬勃。 裴行昭把燕王交给自己的公文袋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