脆把门一关,挑上粮食,带上铁牛,一家三口都进山去。建房子不是啥轻省活计,昨儿我私下问了大哥,大舅和二舅想进山瞧瞧,顺便也带些东西上去,家里要有人守着,这回他和大嫂二哥都不进山,建房子他们帮不了忙,只能靠你们夫妻,我也能搭把手。” 真忙起来,大舅他们自然也会帮忙,但这话没必要说出来,大舅二舅毕竟是长辈,甭管他们帮不帮忙,至少在算劳力的时候不能把他们算上。若进山的是陈大石兄弟,卫大虎都不会说这话,兄弟之间不同,帮忙都不需要张口,自己就来了。 陈二牛也是知晓好歹的人,闻言直点头:“我婆娘也是这个意思,眼下啥都没山里房子重要,啥田啊地的,先把这头捋顺再说,我家没老人搭把手,全靠我们夫妻二人,就是担心铁牛跟着我们进山会不会拖累了,他一个小娃帮不上啥忙,还净添乱。” “你还指望铁牛帮忙给你建房子不成?”卫大虎笑着锤了他一拳,“放心吧,明儿进山的人多,我岳母和两个弟弟也要去,有狗子和满仓在,他们三个小娃正好做个伴。” “那敢情好,我这下就没啥好担心的了。”陈二牛挠头傻乐,他一开始就是担心把铁牛带进山,他和招娣忙活建房子,他一个小娃子在山里待不住闹人,回头惹了大虎他们烦心。 如今知晓狗子两兄弟要一道进山,娃子多了,他们自个就晓得一起耍,不会来闹腾大人。 “我们一家三口不在家,村里人定会起疑,我,我也说你带我去县里做工了?”陈二牛支支吾吾,他不是个擅长扯谎的人,生怕自己露馅。 “做工还带上铁牛?你个憨子!”卫大虎大笑,“不搭理就成了,你回头和铁牛好生说说,下山后别说漏嘴,自个把嘴巴闭紧,别个还能来掰开不成?便是掰开,瞧见的也是牙齿舌头,不是山里的房子。” 陈二牛忙不迭点头:“铁牛像他娘,嘴巴紧,定不会乱说。”说完,一张糙脸臊红了,“我,我也会管好自己,若是说漏嘴,就把舌头割了。” 卫大虎对他舌头没啥兴趣,晓得他那脑子就是摆设,吴招娣也没进过山,没经验,怕是不晓得要带啥,他便掰着指头和他道:“一家三口的粮食挑上,山里比外头冷,厚被褥得带上,衣裳也穿厚实些,热了能脱,冷了可就没得穿。建房子的家伙什山上有,这个不需操心,再带些菜,肉的话,想带就带,不带也成,我能打猎,深山里不缺那一口……你也别和我客气,回头等把房子建好,我教你们打猎,自有我坐享其成的时候。” 陈二牛便不说话了,只一个劲儿点头:“大虎,我都听你的,你只管使唤我就成,我便是当不成猎户,不会拉弓射箭,没你厉害,但我有把子力气,比大哥二哥还强些,若是遇到野猪,我也能上手摁,胆子不小的。”他努力细数自己身上的优点,表示自己是有用的,能帮上忙,不会拖后腿。 卫大虎点头,起身拍了怕他的肩,晓得他心里惴惴不安,那种把身家性命都系在别人一念之间的惶恐不安,他咋可能感受不到? 他没说啥好听话安慰他,眼下说啥都没用,只看日子过下去,他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,自然就不会担心被丢下了。 约好明日寅时过来,陈二牛搓着手,愣是不顾他的劝阻,帮着把板车上的东西卸下搬去堂屋,这才在卫大虎的笑骂声中回了家。 且不提他回家后是咋和吴招娣说的,夫妻俩又是如何手忙脚乱收拾明日进山要带的东西。他一走,卫家也开始收拾,被卫大虎简单粗暴裹成一包的衣裳被子,桃花费了老大劲儿才拾掇好,这些都不用放衣柜,直接塞到大背篓里明儿带进山就成。 “你去收拾你们的,这些我来弄。”赵素芬赶她。 “成。”桃花也没和娘客气,去客厅寻了个箩筐,倒是没收拾衣裳,而是叫大虎去后山割了几扇芭蕉叶铺在里头,然后把昨儿剩下的羊肉全给丢进去,一块都没留。这些她准备全带去山里,留上两条新鲜的,剩下全给熏成腊肉,和上回熏的野猪肉放一起,啥时候想吃了便割上一刀。 除此之外,她还把之前晒好的菌子给带上了,大虎惦记老久的牛肝菌腊肉粒焖饭,这回进山可以安排上。 最后是酒,泡的果酒和那坛子好酒都是要带进山里的。 还有啥呢?桃花满屋子乱转,这回要把家中的金贵东西全都拿进山,哦对,她一拍手掌,险些把最重要的给忘记了。 大虎从县里买回来的粗盐和药物,这两样定是要带去山里的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