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板车上的木箱子歪倒,任凭三人如何拖拽, 板车都纹丝不动。实在没办法了,其中一人才站在路边等待路人帮忙。 方才拦着简嘉的那人看着相貌粗犷,实则还是个小年轻。为了让简嘉放心, 小年轻将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压给了简嘉。那是颜色洁白质地温润的玉佩, 玉佩做成了云朵的形状, 背后刻着一个好看的“宴”字。 简嘉摸了摸玉佩, 抬头看向正在往俊俊身上套绳索的小年轻:“你名字里面有宴字?” 那人笑了笑:“是的,我姓赵, 名清宴。这块玉佩是家母赠与我的,姑娘你尽管放心, 我不会昧下你的骏马。” 简嘉哪里会不放心,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下眉眼弯弯:“海清河晏, 好名字!”若是这三人真是歹人, 她孤身一人真是好下手的机会,何必同她说好话,还要将这么好的玉佩抵给她让她心安? 赵清宴虽然身穿粗布衣衫,可简嘉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。思索一阵后,她恍然大悟,记得初见秦易时,秦易身上也有这种凌冽的气势。想了想后简嘉笑问道:“你们是军人呀?” 赵清宴动作一顿, 他身边的两人眉头一皱,眼神中多了几分防备。赵清宴背对着简嘉, 对着二人使了个眼色, 转身时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:“姑娘好眼力, 你是如何看出的?” 简嘉眉头一扬:“我家里人也是退下的军人,我只是觉得你们看起来和他的感觉很像。”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?简嘉思考一阵后斟酌道:“嗯……就是那种,像刀的感觉。” 赵清宴身后的两人这才笑了起来:“你家人是从哪里退下来的?说不定我们还是一个队伍里面的。” 简嘉乐呵道:“这倒是不清楚了,他也没细说,只说好像之前在北边。那边很冷,一年中有大半年都冰天雪地的。” 赵清宴叹道:“北边的话,多半就是炽翎军了。没想到我们这边也有去炽翎军中服役的弟兄,不容易,那边很清苦。” 有了俊俊相助,深陷路边的板车终于松动。赵清宴解开俊俊脖子上的绳套后不舍地抚摸着骏马的脖颈,双目放光的夸奖道:“好俊的轻挽马。姑娘,这挽马能卖给我们吗?” 简嘉笑着上前,一手扯住俊俊的缰绳,一边将手里的玉佩塞回赵清宴手中:“赵家郎君方才还说不昧下我的马,这会儿又开始打主意了。俊俊它不止是一匹马,更是我家的家人,没有它可不行。好啦,板车已经拉上来了,我也该继续赶路了。你们三人注意安全,一路顺风哦!” 骏马迈开四蹄向着西南方继续前行,简嘉像是怕被人抢走骏马,御马的动作比平时还要快。赵清宴手握着带着体温的玉佩,盯着骏马的背影满眼不舍:“好马,果然只有北边的草才能养育出这么俊的挽马……” 他身后的二人细细将板车上乱了的东西放规整,其中一人提议道:“殿下若是看中这马,回头我留意一下,重金将这马买回。” 赵清宴摆摆手,收回视线:“不必了,能在路上相逢,能用它一场已经是缘分,不可贪图太多。而且它的主人对它很好,比起在军中磋磨,或许活在乡间更幸福。”顿了顿后赵清宴看向西北方,“走吧,得加快速度了。” * 等简嘉赶到范家庄时,已经临近中午时分。范家的大门外立着三匹马,想来是有客人。简嘉很有眼力劲的将俊俊拴在了范家门前的树下,快步向着范家侧门走去。 哪知前脚刚迈进侧门,后脚她的脖子一凉,一柄雪亮的长刀就这么明晃晃的架在了简嘉的脖子上。持刀的人比简嘉高出一个头,满眼都是杀气,毫不留情地问道:“什么人?!” 简嘉背心的汗毛竖起,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长刀。长刀冰冷,刀锋锐利,是真家伙。简嘉心神俱震,什么情况?难道是范夫子犯事被仇家寻上门了? 持刀人压低声音喝到:“退出门去!”简嘉听话的后退了两步,站到了门外。那持刀人也收回了长刀,退到了门后。 这时就见回廊上人影晃动,范夫子正同一个年轻人缓缓走来。那年轻人走在范夫子身前,神情有些滞涩:“今日多有叨扰,还请阁老见谅。”范夫子恭敬地垂着手:“不敢,殿下言重了。” 这两人从回廊中走过,没多久就走到了正门前,这时侧门后的那持刀人也从门后走了出来,快步走到了门前其中一匹骏马旁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