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于墨霄回答,方衍州续道:“今日便是一月期限,你若没有图,那林小姐便要香消玉殒在我剑下。”话语间,将手中的剑尖朝林寒初的背心一戳,于墨霄只见林寒初秀眉微蹙,朝他轻轻摇头示意,想是剑尖扎入肌肤时的痛楚。 于墨霄心下骇然,这方衍州果然算是号人物,自己的心思被他看得透彻不说,似乎他永远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,即便在今日这样复杂多变的情形之下,方衍州此刻依然是胜券在握。 如方才天疏所言,虽然今日观法崖上正派的高手如云人多势众,但实则危机四伏。他们手中虽有玄机子一人为质,可也只能牵制玄寂一时。方衍州不听玄寂号令,玄机子无法牵制他,而那山崖上的上百号弓箭武士也时刻都有可能发动进攻,再加上了闻这一干少林叛僧,问题真可谓各个棘手。场上虽然武林正派居多,但经刚才白湛那一出杀鸡儆猴之后,正派之中已无人敢轻举妄动。此外,玄寂虽然背叛少林,但三位神僧到底是否能在紧要关头大义灭亲且未可知,玄机子又是秋下真人的爱徒,关键时刻她会相助哪边也绝非定数。思来想去,于墨霄当下的计划,只有先利用玄寂和方衍洲之间的嫌隙,分散二人,使他们不得互相连成战线,李崇克的目的是用玄机子牵制住玄寂和石壁上的弓箭手,而天疏等人的目标是解决掉了闻等一干叛僧,自己则来对付最难缠的方衍州,竭力救下林寒初。这样兵分三路,逐一攻破尚有一线生机。好在他刚才与李崇克和天疏这一短暂对视,对方都已明白他的心意,如今只能期待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老天助他们今日摆脱困局。 数月来辗转周折,终于等到了将真相公之于众的这天,若今日能够成功,即便不能全身而退,也算是给于中仁、钱逸等人报了仇。此刻的于墨霄要赌上一赌,他有一种预感,自己今日的运气必定不比方衍州差。 “于掌门,想好了没有?你想和我赌?得看你还有没有筹码了!”方衍州眯起双眼审视他。 于墨霄的双眼温柔地向林寒初的脸上掠过,她的眉宇之间露出一丝紧绷与不安,他继而还以嘴角浮出的一个浅笑。他撤回笑容,随即探手入怀,取出那本册页泛黄,装帧松散变脆的《元丰诒谋遗事》:“方二爷,这第二张画的秘密,都在这书里了,你拿去便是!” 方衍州定睛瞧了瞧册子,双目陡睁,突然将手中的长剑剑锋一转指向于墨霄前胸,随即左手五指成抓,死死捏住林寒初纤细雪白的脖颈,狠道:“于墨霄,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呢?你居然敢这么糊弄我方衍州,这小妞的命危在旦夕,你信不信我此刻就把她的喉咙捏个粉碎?” “于某此言非虚,你若不信我也无计可施。”他语气平和,方衍州却再次被激怒,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