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墨霄沉吟:“父亲说的可是刘一照师叔一家遇害之事?” “不只是这件事,更是你破坏季焕之女婚事,又卷入承天教灭门一事。”于中仁顿了一顿,“你父亲我虽然做了几年武林盟主,好在这些年江湖上还算太平。你可知我们于家当年能够在朝为官,而今又能立足于这江湖之上,靠的是什么? 于墨霄脱口而出:“自然是父亲的为人和武功修为。”于中仁摆摆手,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:“霄儿,你如今武功得我真传,已然不弱,行走江湖早已不怕那些鼠辈。但是就这江湖上的t资历和洞察人心,毕竟还是年资尚浅。为父当年在朝为官,而如今人在江湖,处处身不由己,如履薄冰。当初能够弃官从武,靠的是在朝堂之时未做过对武林同道残害打压之事,而又与官府打过交道,承蒙武林朋友看得起,才能任这盟主一职,从中协调,方使这些年来朝堂和武林之间相安无事。而在武林而言,这些年来为父靠的也是正邪分明,未包庇一个邪人,也未残害一个正派中人。” 于墨霄回道:“父亲教导得是,墨霄今后在江湖上行事,必定多加考虑周全。”于中仁续道:“此次去给季焕贺寿,你却意外卷入了承天教之事。这两派之间的原委曲折,实属复杂,或许要追溯到二十年前的旧事。你年纪尚轻,原不该卷入这些陈年旧事。但是既然你已经救了林擎之女,又与季焕为敌,日后若再遇到承天教和烈鹰门的人,应当如何应对,你现在可知道?” 于墨霄自在舒州与林寒初分手之后,其实还未来得及细细想过整件事的来龙去脉,只觉得江湖和朝廷各方势力似乎都对承天教一事多加干涉,而刘氏父子又被严亮所杀,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他虽然气林寒初故意隐瞒身份,可是想到她的种种遭遇,她如今处处遭人追杀,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,他不免觉得心疼,甚至想马上回到舒州去找她。可是如今自己已经回到开封,依然是御剑派的少主,两人身份处境悬殊,又该如何应对,自己一时实在矛盾。于中仁见他面露难色,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,问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,从你的所见所闻而言,季焕和严亮是不折不扣的恶霸,而林擎之女则身世可怜? 于墨霄被父亲说不了心事,不由得一愣,支支吾吾道:“父亲,我…”再也说不出话来。于中仁正色道:“霄儿,你我皆是江湖中人,人生无数抉择,走错一步,便会满盘皆输。对于你这少年之人,更是如此,一失足则再难回头。” 于中仁在园中的石台石椅前坐下,左手举起刚才练的那柄长剑,此剑的剑柄为黑色玄铁,雕出玄武与白虎相斗之图案,剑柄尾部镶着一颗碧蓝的松石,周围刻出弧线,如一人之眼,定睛而望。剑身长六尺有余,隐隐闪着寒光。他右手从怀中掏出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