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回去的时候,陈雍年倒是送了她。 陈雍年坐在后座靠窗,虞渔也靠窗,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。 “我离开的时候,你在和陈穿聊什么?” 脑子里的灵感被男人的声音打断,虞渔睁开眼睛,表情有些默然。 “聊你。” 陈雍年闻言表情冷了冷。 他听出了虞渔语气里的敷衍与毫不在意。 “陈穿是我侄子。” 他淡淡地道。 “我当然知道,我怎么能看得上他,他比你差远了,陈先生。” 然而这种直白却只令陈雍年感到更加闷气。 为什么? 因为她将陈穿和他放在一起比较,完全不带任何的讨好,甚至有种残忍的揶揄。 陈雍年闭了闭眼睛。 也许是因为莫名对虞渔动了心,可虞渔却表现得像是局外人。 他又因为那一纸协议,什么指责虞渔的立场都没有,因为虞渔在他的家人和朋友面前,的确表现得尽善尽美,简直是完美的合约情人。 但是譬如在这样的场合,在他们两个私下相处的时候,她的那种骄纵和不驯,就不动声色地展现了出来。 “今天我和周怜走进来,你不应该表现出一点愤怒么?” 陈雍年问道。 虞渔:“为什么愤怒。” “你都已经和周怜介绍我是你女朋友了,而陈穿也知道我们的关系。” “现在总之……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。” “你心里装着谁呢?虞渔。” 陈雍年的呼吸变得很长。 他的淡漠不是周怜的那种生冷,然而带着点后天修炼的禅味。 如果不是见过陈雍年在医院里那种失控的模样,虞渔便能很正常的像朋友一样和他相处。 陈雍年想,自尊心可以被她视而不见,但是不能被她一直放在地上践踏。 他多少有点男人的特性,于是在这个时候,他勾起唇笑了笑,笑意只留在唇边,而不达眼底。 虞渔只是盯着他看,现在是初夏,窗外的景色带着艳丽又明媚,车驶过的地方仿佛也是热烈的,这男人看起来变得有些不合时宜。 他偏颇着微微低垂着脑袋,像是在谈生意似的地问她:“我很适合你。” “从合约上也好,从现实来看也好。” “你也可以和我结婚。” “一直租一个房子,倒不如直接把这个房子买下来。” 虞渔忽然笑了。 那窗外的景绿意葱茏,生机勃勃。 她支着下巴,笑得像只慵懒的猫,然则灿烂无比。 她笑了一会儿,稍稍凑近了一点陈雍年。 本来是陈雍年俯视着她,然而她的姿势微微带有侵略性,一只手撑着座椅朝他看来的时候,仿佛主导这次谈话的人便从陈雍年变成了她。 “我心里非得有男人么?陈先生?” “还有,你说和你结婚?我想我没听错。” “谁是房子啊?” 她那样子看他,明明视线比他稍低,然则像在俯视。 因为她眼皮的褶皱朝上翘起来,妩媚得令人心惊,里面闪烁的毫无情意的冷淡和讥讽,仿佛在耻笑陈雍年的异想天开。 “你这话我总感觉有人对我说起过。” “好像是我前任。” 她在拍《二十九年春》的时候,身上还尚且能流露出女性的天真、娇羞、妩媚,然而现在她将那些流心的甜腻完整地收了回去,在此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