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换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,戴着眼镜对晏寒声友好地笑了一下:“你好久没联系我了,怎么,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 程心从事精神心理医生那么多年,遇到过最让她头疼的病人,就是坐在她面前的人。 即使对面的人只是坐在那里,稀松平常的一个动作也让人感到赏心悦目,放松时候,不仔细看他的眼睛,会以为这双深邃的眼睛多么多情而温柔。 但程心无比清楚,晏寒声有多么让人头疼。 晏寒声一开始没有说话,程心耐心地等着,看他沉思了片刻,尔后说:“一个月前,我的伴侣来到了这里。” “恭喜。”程心笑着,心里却没有多少同喜的意思,甚至感到了棘手。 晏寒声本来已经和她断联许多年,再次联系上的时间节点,恰好在他结婚之后。 “不过,明天他就要走了。”晏寒声接着说,平铺直叙,没有多少语气词。 程心面不改色,专业地维持着笑脸和亲切的语调,“我以为你会为他的到来高兴,你经常和我提到他,我认为你想他。” 晏寒声默了片刻,露出疑惑的表情。 程心感觉谢天谢地,她重新接手晏寒声的心理咨询开始,长达两三个小时面对几乎没啥表情波动的人,饶是她也感觉难熬。 经过两年,他总算能用表情和肢体语言表达出更为丰富的感情。 “我想,应该是这样。”晏寒声终于下了论调,他转而变得有些许焦躁,眼睛时不时往窗外看。 程心一边记录一边说:“你曾经和我说,你伴侣用了非常规手段,你的婚姻充满了欺骗和强迫。” “也因为此,你虽然结婚了,但无法接受伴侣伤害了你的信任,再加上父亲的压力,远离了你的伴侣。” 晏寒声觉得程心用的某些字句太过于严重,开口修正了一下。 “不是完全的欺骗和强迫,他离不开我,如果我和其他人结婚,他会很伤心。”晏寒声说,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,“他没有办法。” 晏寒声说完,顿了顿,加上一句:“而且他主动来找我,那天他被淋得很湿。” 程心快把笔捏碎了,她所说的每一句话,都有原话记录,但没过去多久,话再次从晏寒声的嘴里说出来,就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意思。 “你完全有能力选择不结婚,你有没有想过,或许你内心深处是自愿结婚的?” 程心直截了当地说,她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,第一次的时候,晏寒声的反应是摇了摇头说:“不是,他想要这个结果,我就给他。” 他很矛盾,程心无法判断他究竟对自己伴侣是什么感情,前期治疗一直停滞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