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面徒留漩涡,无声打转。 “伤好点儿了吗?”刚落入湖底,卢念澈不顾脚上缠着的水草和仍然晕眩的眼睛,慌忙跑到床边,问床上躺着的人,眼中是止不住的担忧。 湖底碧绿,入眼一片浮翠欲滴。卢念澈眼前渐渐清明,望过去见水草做床,水草为帘,就连那人盖着的被子,都由水草精心编成。 水筠那日被胡一言刺穿了胳膊,又施展了水灵术,致使元气大伤,在床上躺了两月有余。现下他整株草在被子里缩成一团,只露出了个小小的脑袋。 见来者是卢念澈,他目中闪过一丝惊喜。但很快,他一双细眉西施一样蹙起,丹凤眼也丧气地耷拉着,全无昔日神采。 水筠把被子往上拉了拉,捂住臂部的受伤部位,虚弱摇头,眼巴巴地看着他:“得你亲我一下。” “你知道当明星的粉头,最忌讳做什么吗?”卢念澈嗤了一声,“做春秋大梦。” 虽然如此揶揄,然而他还是俯身,一手撑着床,另一手捻捻水筠的耳朵。 微凉的手指擦过耳垂,水筠伸手要去拽卢念澈的胳膊。 水筠受伤后彻底不矜持了,卢念澈每次下湖,他必定哼唧唧地锁吻,有几次,吻着吻着人就不老实了,手顺着宽大的t恤袖扣游走至里面,勾脖子摸蝴蝶骨挠痒痒肉,说什么也要把卢念澈按在床上。 水筠气血下涌,使足了力气,然而“健身房小王子”不是徒有虚名——卢念澈攥住他在衣服底下兴风作浪的手,面子上却依旧纹丝不动。 “天晴了雨停了,我看你又行了。”卢念澈无声地笑了,在他额头上浅啄一口。 这一吻像是解开了水筠的封印,水筠登时满血复活,用受伤的手臂掀开“被子”坐了起来:“今天我没放水草,你怎么还下来了?” “帮你‘亲热解毒’呗。”卢念澈拇指摩挲着他的嘴唇,打趣道,“蒸煮亲自送福利,你嫌弃?” 水筠和胡一言消失后,卢念澈报了警,随即和冯荫一起被送进了医院。 他脖颈留了几个深紫色的指痕,看上去可怖,但没伤到要害处,恢复了几天后就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,再加上他和胡一言的案子没有很复杂的牵连,因而在医院观察了几日后,卢念澈向监视的警员提出申请,便藉着还有工作的理由,出了院。 说来也是巧,出院当天正好是胡一言的尸体被发现的日子,卢念澈二话不说奔回了白鹅湖。 水筠仍是真身未见,只是湖面的鹅颈处,悄悄伸出了一株淡绿色的小水草。 水草原本静立于水面,在看到卢念澈的那一瞬间,忽然顺风摇曳,像是在和他打招呼,颇为可爱。 那是水筠并无大碍的标志,也是卢念澈与他的约定。 自此之后,卢念澈几乎每天都会来白鹅湖转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