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乌鸦都扯着嗓子旋死在天幕上,就像一片一片具现化的绝望。 不等它们缓解,巨兽再一次对准坚冰轰隆一声撞了过去! 那巨兽有了形体,皮毛柔软蓬松,脚爪矫健,通体深黑,只有尾巴和眉心上有一点白,那脑袋上的几对角在这疯狂的自戕里硬生生折断一对,惨不忍睹地倒插回去,大片大片的血跟下雨一样淋在地上。 有些凶煞埋头大尝了起来,更多的凶煞惊叫着上前,想要劝阻,却被化成无数把长枪的阴气一下子拍开。 “呜呜——!!” 寒蜮的阴气暴动地一枪枪刺进刺出,凶兽身上瞬间钉满血肉模糊的血洞,翻搅而出的血肉就跟红色的棉絮一样被风贪婪地吞噬。 那永生之术让他连一点点风吹草低都分外敏感,更何况是这样痛苦的围剿—— 痛楚让寒域之主狂躁地大吼起来,那声音真是凄惨无比,这绝域都仿佛要因这痛苦又暴怒的惨叫而瓦解,碎在第二阶天和第三阶天的交界! “喀!!”寒蜮里唯一的一棵植物——阴阳树的树根拦腰折断,那粗大树根上扒着的一群白狐狸一哄而散,遍体鳞伤的凶兽滚地挣扎起来,然而它的爪子依然在往身上抓,把连着血肉的皮毛恶狠狠地扯下去,不顾自己喉咙里越来越凄厉的呼救。 太难堪了,真是太难堪了。 黑雾团团地笼住这只怪物,“啪——!!”的一声,半空中一道长鞭从天劈下,一下子狠狠地抽在它脸上。本以为已经麻木的神经竟然还因为这一鞭又抽动了一下,巨兽飞快地变小,就像被疯狂磨蚀的钟乳石一样。 下一鞭又顺势落下,变回了人身的鬼主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皮,却站的笔直,好像脊梁骨是铁打的——他站在能剥皮的寒凉里,看着凄喊苦号的,围在他身边的,他的同族。 他的眼神是惊惶的。 “啪——!!”迎面一鞭打在他的手腕上,皮肉瞬间变得青紫,痛感像辣椒水一样灌进眼睛里,他退了一步,接着更多的鞭子劈头盖脸地抽了下来! ——这鞭是他抽出俩魄所化,这是他该受的,这是他活该,谁说多情是惩罚?麻木了不就回到最初了?什么东西不能在频繁出现的时候丧失新鲜感?永生?永生!笑话—— 白狐狸是在尸山里捡食的,世道不好,它们在人间也是人人喊打的。人人喊打,当然就在骨墟。在寒蜮。它们不知道什么毛病,坚持不懈地往那狂躁的中心撞,明明被弹开了却还不滚! 恶鬼清瘦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凸,他脸色白的就跟马上要死一样,然而没有,也不可能有——他心口上有一个用血画上去的恶咒,专门吸引魄鞭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