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夜里梁陈睡不安稳,还总觉得哪里少了点什么,一觉醒来,就看见明韫冰的脸近在咫尺,鬓发微乱,……一丝不挂。 梁陈差点当场摔下床,脑子里一片空白,好半天才按住了自己污秽如洪水般一泻千里的心。 “……………” 明韫冰的脸有点像三十三神宫,都是造化的奇迹。不管从哪个角度用什么眼光看,都是完美到不近人情的。甚至美到有杀伤力,叫人冷不防就是心肝一颤。 不过还是很虚弱,薄唇是荷尖那种淡粉。 脸色还是那么白,明明把凝梅和玉琮都给他了,养不好吗。 闭着眼也在皱眉,不知道梦到什么,肯定没好事……眼珠子里的和光同尘都好像要飘散了…… 嗯,眼珠子…… 等等,什么时候睁的眼! 梁陈一个激灵,从头到脚都坐正了,好像小时候读书溜号到一半被大学士突然闯进来了似的。 明韫冰目光落到他手边的酒盏上,眼角要笑不笑地弯了弯。 梁远情颇警惕地看着他——主要他自己也发现了,他对这人有点没抵抗力,很容易直接变成二百五,所以要审问的话,需要打起一百二十万分的铁石之心。难度很高。 于是他慢悠悠地倒了一个杯底的酒,抿了一口,问了一个含有酒香的问题:“你没什么要说的吗?” 明韫冰朝他这边轻轻一歪头:“滋味如何?” 梁陈把酒杯放下,打了个响指,一滴酒就从他杯子里射箭一般弹出去,划了个漂亮的弧,弧线正收在明韫冰嘴唇上,他很配合地一张嘴,把这滴酒含了进去。 “梅子。”他微微蹙眉,得出结论,像是有些不适应人间滋味,但又有点沉溺。抬眼时,眼波里好像有冰缓慢化开,指节贴在了太阳穴边,漆黑的袖袍下露出雪白优美的腕部线条。 那种似乎是在忍痛的神情就像一把迎面而来的细沙子,把心弦打得麻麻酥酥的。 梁陈移开目光,倒了一点酒,动作有点仓促地喝尽了。 他的视线回到明韫冰有些水润的下唇,声音有些含糊:“我很好奇啊,你给梁潮的是什么东西?” ——在梁落尘讲完了他跟时想容的过去后,当晚,明韫冰十分“好心”地给了他一块如意状的冰瓷,上面画着漆黑的恶鬼印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。梁陈当话筒,传达他的意思:“此物可以指引你找到心上人。” 梁落尘就失魂落魄地看着梁陈,那意思是:“皇叔,我能相信这鬼话吗?” 梁陈自己一碰到明韫冰判断力就是一包草,哪能跟他指点。还没出声,明韫冰直接指挥他说:“试试看。”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