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,原来咳咳……如此。” 那两人一眼看见她,还没看清,一道阴风杀进窗来,转眼把书案上数张白纸斩成碎片,纷纷扬扬落下。 顾任言抱着宁侧妃退到门口,他不曾见过此人,正要怒斥,怀中宁侧妃却脱口道:“贱人!” 他一惊,就看清了柳书贞的脸,随即就像见了鬼似的,双手一松。宁侧妃直接四仰八叉摔在地上,裙钗横歪地看着他:“王爷!这就是那个跟别人私通的贱……柳书贞啊!” 柳书贞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得都要喘不过气了,鬼魅一样靠在桌旁,盯着他的脸问道:“……顾信,可是你?” “柳桢,柳书贞……”顾任言脸上五官凌乱地都要飞出去了,字不成句,“你……” 他一眼又看到柳书贞手上那根簪子,就像受了轰雷一样,大脑一片空白:“你还留着……” 定情信物,不留何存? 柳书贞脸上湿润,笑了半晌,软剑在手,手腕打颤:“我问你,疏桐身上剖出来的‘证据’,你看过吗?” 顾任言自然没有,他要是对柳书贞有半分上心,但凡有心多问一嘴,都不会在无数个机会里头也不回。 他只听了几句闲言碎语,又可着自己对心上人专情,只把这王妃随意放着,避而不见。那“私通”一事出来,他也只听侍妾言语,既然查出证据,随后便任凭宁侧妃做主了,他并不在意这些事。 门口有侍卫拍门:“王爷!王妃……柳书贞从柴房逃走了!”说罢那门不堪重负地往里一敞,一大堆人涌进来,一看见柳书贞,就如见虎狼,纷纷要抓。 柳书贞这些年管家,不走人情,不徇私不收好处,积怨不少,所以树倒猢狲散,破鼓万人捶。 顾任言将墙上装饰的佩剑一摔,震天巨响,扭头道:“滚!全都滚!” 家丁们吓得连忙兵荒马乱地退了出去,慌忙中地上掉了几根打棍。柳书贞冷目而立。 “谁是疏桐?”他偏头问,有个家仆上来回话,顾任言眉心狂跳,“去把那纸拿来。” 那人应了一声,狂跑而去,不多时回来,手里一张湿湿嗒嗒皱皱巴巴的纸。 宁侧妃缩在一角,呼吸都不敢大声。 柳书贞道:“不必看了。”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,四肢都像塞进了无数跳蚤般麻痒,口角黑血越来越多,掌下摔了软剑,尖锐地笑了一声,拿起那簪子,举高了,往地上狠狠一砸―― 簪子裂成千万片,随之梦碎。 梦卷成了一片片飞絮,大雾依然聊聊地将柳书贞抱住,顾任言手中那张皱巴巴的书卷中升起一簇光,轻盈而亮,依然是贺书的模样,飞了过来,变成一张大网,温柔地裹住了她就要离去的魂魄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