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几个人抬上一个木架子。 一见这架子,梁陈就叹为观止――他随苏视在各省查案时,审死囚犯,也才用这种架子让犯人架在上头严刑拷打,人一上去,打哪儿都方便――只是这可是一对亲生父女,却用这种招数,再看这些人的架势,简直不是第一回 ,他无言以对,真的佩服至极。 一个婆子把柳书贞的肩膀一推,她就跪着伏靠在那架子上,又给她披上一件素色的白衣,麻布似的,很是粗糙。 梁陈还不解呢,披衣服干什么,回头一看那“家法”,三魂都飞出去了。 那是一把细铁棒,两指粗细,极长,缠着一圈细细的锁链,锁链上有凹凸不平的细刺,一打下去,绝对火辣辣的一层皮要下来。 这一把有很多,几个老妇各拿了一根,照着柳书贞的后背和双臂就抽下去,嗖嗖作响,不过两道打在一个地方,那白衣下瞬间就浮出一条血痕。 难怪要粗砺的白衣盖着,不然把衣服打坏了,不就“不雅”了吗? 梁陈目瞪口呆。 “你有个体统吗?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,吃他们的喝他们的,你是要掀瓦?风言风语满城刮,你耳朵聋了,一个字也听不到?跟你似的到了这种人家,哪个不庆幸,哪个不得意?哪个跟你似的不知好歹?!你倒好,往外跑,跟什么人私相授受?” 柳书贞出了冷汗,眼睫上一片淋漓,扭头说:“我没有。” 柳大人看了一眼张才。 张才像当头劈了个焦雷,牙齿打战道:“前、前年,公子……小姐,小姐听学时,认识了个书生,两人常常有书信往来,已、已换了信物……” 柳老爷青筋直跳:“书信呢?” 立马有人去柳书贞房里搜,片刻后抓着披头散发的疏桐丢在了边上,那丫鬟发髻乱的不成样子,死死地抱着一个匣子。 一个婆子道:“老爷,这丫鬟不肯放手。老奴抢不过。” 柳老爷下令:“拿过来我看。” 得他眼色的一个侍卫上前,照疏桐脸上扇了一耳光,那声音清脆响亮,把她打得头昏眼花,松开了手。于是这侍卫劈手夺过那匣子,送上去。 匣子没有锁,柳老爷打开,里头密密的一沓书信,他拿出来一张一张翻,看完了就揉成团丢在地上,转眼就是一地的废纸。 疏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一看看见柳书贞正在受鞭打,都不成人样,更是惨叫一声扑上去:“小姐!!你们别打她――” 柳书贞一把抓住她的手,缓了一口气:“傻丫头……你给他们,就不难受了。” 她已是遍体鳞伤,白衣上血痕密布。疏桐见了简直肝肠寸断。m.COmIc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