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挪步子,挡住了不要命的吃货。然后看到鬼帝的手离开了太阳穴,跟着触及到身下的天梯,眸中刹那起了旋风。 梁陈心里一惊,还没说话,就见他抬手一按,黑风骤起,天梯从最底下往上层层裂开,裂线转眼已到脚边,苏视的锅刹那掀飞。梁陈腰间一痛,脸颊厉风刮过,被鬼帝勒住了腰带飞速往上掠去,同时冰水狂涌,天梯随之层层坠下,散为千万点。 梁陈当机立断转身抓住鬼帝的手:“神仙!大帝!祖宗!底下那个也求求你顺手捞上来吧!!那货虽然脑子里只有吃,但还能写能跳,是只巨大的吉祥物啊!!” 鬼帝八成没听懂他满嘴胡言乱语,但竟然扫他一眼,几缕黑气随之包住了抓着锅嗷嗷乱叫的苏视,凝成一只硕大黑鹰,载着他破风而上。 两人疾风一般上行,鹰声尖啸,眼花缭乱的坍塌之中,梁陈蓦地撒网,眼疾手快地包住了漫天碎石中几个坠落的凡人,随后鬼帝携着他将光网一带五十丈,转眼就见了天,水光摇曳。 光网一散,凡人全都滚在了雪地上。 鬼帝带着梁陈轻飘飘落在一边,载着苏视的大鹰也收翅化气,苏视哎呀一声砸出了一个人形坑。 梁陈头晕目眩地站住了,随后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色,随即怔住。 先前石煤人简单说过这义学的样子,只是还是不如亲眼所见。 梁陈在十几岁的时候,跟着大将军平乱的大军走过极北苦寒之地,那真是冰天雪地,入目皆白,所有的树梢上都是雪,打马过去,衣领里能装一冬的冰凉。那时偏僻村落,屋檐茅舍,岭上清寒,沿路若见到一枝红梅,便以为是尘世里最出尘的美景了。 可仍然不如这里。 他们正在这偌大冰湖边上的雪地处降落,冰湖旁围了数座雪山,山上雪积得并不均匀,越高时越有黑岩露出,如墨倾宣纸。冰湖至少有三百里宽,一眼望去倒映着青霓苍云,说不尽的广阔纯净,正东南西北四座山腰上果真有长阶梯伸出,在冰湖极高处交握,一座仙宫似的小舍在浮云间藏着,似仙似幻。 这里的植被非常少,放眼望去只是一派黑白交织,苍青淡抹,明明是漫山遍野的冰雪与轻雾,但只令人心静,身不凉。 像极了梁陈偶尔去大学士府上书亭里见到那满墙好字时的感受。 梁陈想到这,冷不丁和也在观察环境的鬼帝对上了眼。 据说这是个幻影,也就是说,鬼帝本人并不在这里,这就是个留了点天性的壳子。 但这只鬼长得比梁陈看过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加起来都要好看,简直撞了鬼了――虽然梁陈没那么饥不择食,连鬼都要,但作为一个正常人,还是忍不住自顾自轰然心动了一把。M.cOmiC5.COm